些新鮮的糕點、小吃。
臨近正月十五,這街面上明顯熱鬧起來,雖是大雪紛飛,兩側廊下依舊支著不少攤子,其中尤以各色小吃居多。
可惜穿了一身的官袍,否則焦順還真想尋箇中意的攤子,就著微甜的果酒欣賞一下這雪中街景。
如今麼……
就只能打包帶回家,左擁右抱口口相傳了。
卻說焦順坐在車上,正捻了個蜜棗糯米糰子想要嚐嚐鮮,不想馬車卻突然來了個急停,那糰子便蹦蹦跳跳的滾到了車外。
“怎麼了?”
焦順挑簾子向外一瞧,卻原來是倪二攔在了前面。
“焦大爺。”
那倪二踩著雪略有些狼狽的湊到近前,隔著車窗躬身稟報:“小人剛得著訊息,那張華這幾日又在坊間輸了不少,欠下一屁股爛賬,還請您多多留意,莫讓這不知死的小人壞了大事!”
嘖
焦順原本在衙門裡積攢的好心情,登時化作了烏有。
那張誠他用的十分順手,尤其是官場那些迎來送往的潛規則上,給了焦順不小的幫助,若為了兒子的事辭掉他,短時間再想找人頂上來,卻怕沒那麼容易——賈芸雖說是個聰慧的,但畢竟年輕識淺,一二年內指望他挑大樑絕無可能。
可若不辭,那張華真要被討債的逼急了,他這做父親的難道還能袖手旁觀?
屆時說不得就要生出些歪心思來……
左右為難了半晌,也只能一面尋找能頂替他的人,一面囑託賈芸將這父子兩個盯緊些——自己花錢請賈芸來,不就是為的這個麼?
與此同時。
繡橘也依約到了焦家。
因香菱被鶯兒喊去幫著打絡子,這回出面接待的自然便成了玉釧兒。
繡橘與她不算熟悉,故此便謹言慎行以對。
但即便如此,玉釧兒也已經品出了些眉目。
畢竟都是在一處廝混,雖說焦順每次吩咐香菱時,都刻意避開了他,卻又如何能完全隔絕掉蛛絲馬跡?
何況近來雙方往來的,也過於頻密了些。
對於迎春極有可能成為自家主母一事,玉釧兒心下是七分喜三分愁,喜的是迎春木訥膽怯,必然不是個強勢的女主人。
愁的卻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司棋在榮國府一眾大丫鬟裡,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連素來牙尖嘴利的晴雯都曾吃過她的虧,就更別說旁人了。
若正面較量,只怕把兩個玉釧兒綁在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
好在還有‘先入為主’的優勢在,自己整日和大爺如膠似漆耳鬢廝磨,難道還抵不過她一個後來的?
硬給自己打了針強心劑,將那三分愁減到了一分,玉釧兒正待抖擻精神和繡橘拉拉關係,不想外面腳步聲起,緊接著焦順就挑簾子走了進來。
“咦?”
看到繡橘在座,焦順一面抬手去解頸間的絲絛,一面問道:“繡橘姑娘這時候,過來莫不是有什麼要囑咐的?”
說著,他自顧自脫了大氅甩給玉釧兒:“去,拿到裡間烤一烤。”
玉釧兒知道大爺這是刻意支開自己,繃著臉將小嘴一扁,卻還是乖乖抱著大氅,掛到了裡間的暖氣架前。
她這一走,繡橘立刻鮮活起來。
笑著迎上前道:“姑爺的好意,我們二小姐已經知道了,可姑娘家臉皮薄,死活不肯張嘴兒,司棋姐姐和我只好越俎代庖,擬了這張單子出來。”
說著,將個紙條雙手奉上。
因也是熟慣了的,焦順自是老實不客氣的,捏著她的小手研究了起來。
繡橘麵皮微紅,卻也並不掙扎,強裝成沒事人似的繼續道:“這次搬回來,大太太非但沒有添置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