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酸澀,她隨手化開幾個拼命攻來的將士,口中道,“我是郭靖之女郭芙,前來求見我父我母!”
眾人見她似是毫無敵意,這才住手,一將領模樣的人迎上前來,將信將疑道,“你即是郭大俠之女,又為何同那蒙古將領說話?”
“是,大人,這女子一跳就上了城牆,必然是來謀殺郭大俠的,萬萬不能讓她去見!”身旁一兵士吼道。
郭芙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她一路風塵僕僕而來,一臉風霜,只是日夜兼程,實已是疲憊不堪,脾氣更稱不上什麼好,但隨即掃視過去,只見眾人衣衫破舊,那說話計程車兵更是一臉真摯,便知他們是真心為父親著想,心中一酸,茫然想到,是否因著自己在蒙古生活許久,都忘了自己實則是漢人?不,不曾,若已忘了,她便不會因那些人欺凌漢人而憤怒,手上便不會沾了這麼多蒙古貴族的鮮血!
如此一想她灑然一笑,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來,“你將這玉佩交給我父母,這是我隨身之物,他們一看便會明白。”
那將領雖是仍懷疑於她,但驀然間想起昔日郭靖是有一女聽聞嫁給一蒙古人,莫非就是她?如此一想便信了大半,命手下人將那玉佩予郭靖送去,皺著眉道,“那郭小姐此時來所為何事?”
郭芙默然半晌,苦笑道,“我也不知我來作甚麼。”她看向天邊的如血殘陽,暮色下列陣整齊的蒙古士兵,刀尖雪寒,輕輕道,“但我想,我總是要來,而且,總能做些什麼,畢竟我生來就是郭靖黃蓉的女兒,而如今,他們正在這座城池裡。”
那廂已是走上來兩人,郭靖黃蓉如今皆已是年近古稀,更為今年戰事殫盡竭慮,頭髮花白,形容憔悴,郭芙一見他們,忽就淚如雨下,彷彿回到了幼時,她仍是那個小女孩子,父母便似兩座高山,只要有他們在,自己就可萬事無憂,可如今,多少年過去,他們漸漸年老,滄桑歲月,不過彈指一揮間。
驀然間湧上的悲傷,只讓她站著這戰火焚燒的城池之上,撲到父母懷中大哭一場,就像幼時那樣,單純的,只是哭泣,到下一刻再去想大人所該做的事情。
哭完了,發洩了,她抹了抹淚,輕輕道,“爹、娘,女兒來了。”
郭靖嘆了口氣,不曾說話,倒是黃蓉溫柔笑道,“如此也好的,雖是陣前,但能看一看你,娘也是開心的。”
郭芙聽著黃蓉口吻中的訣別之意,心中更是難受不已,但仍是勉力一笑,清晰卻堅定地道,“爹、娘,女兒雖是保不住這城池,但你們放心,我自會保下這城中的百姓!”
郭靖眼睛一亮,開懷大笑道,“如此便好!芙兒,自你出嫁時我便說,你一個女孩兒家家,我也不求你去考慮這些國家大事,且是我讓你遠嫁蒙古,但這麼多年來我知你行事,此時又有這句,不愧為我郭靖的女兒!”
他眯著眼看向城下不遠處的蒙古陣列,朗聲道,“我郭靖一生問心無愧,大宋君臣早已拋棄襄陽,只我卻不能拋下這城中的百姓!我郭靖活了六十八載,坦坦蕩蕩,頂天立地!今日這最後一戰,誓與襄陽共存亡!”
城牆之上一眾士兵轟然應喏!
黃蓉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靖哥哥,我與你相守幾十年,上天已是足夠寬待,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郭芙在他們身後坐倒在地,泣不成聲,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