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手鍊,雖不值錢,卻讓他心潮起伏,且久久難以平靜。
剛剛,遠遠的,他有點看不清她手上戴著什麼了,現在終於看分明瞭。
那是他送的生日禮物。
她一直有記著他。
這感覺,又讓人高興,又讓人感到無比心酸。
*
時檀呢,有點發暈——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若有似無的氣息,深深的困擾住了她:有點像是琥珀松香,又好像不是。
嗯,那好像是幾種氣息的雜糅。
他的手掌,很削薄,每根手指,皆骨感十足,手心微涼,不像祁繼的手,厚實,總是充滿暖意。
搭在他肩臂上的左手,隔著料,可以感受他的手臂,不像祁繼那樣有力,健碩……
他扶在她腰際的手,很自然,扶得力量,也恰到好處,讓人感覺不到尷尬感,而且他的舞步,走得很熟稔,像舞林好手——如果他曾生病沒機會工作,那他怎麼會有機會把交際舞跳得如此的得心應手?
最最詭異的是,近在咫尺,他還敢平視著她?
不,那種目光,透著一種欣賞。
對,是欣賞,而不是盲目的敬畏推祟。
這人,好像是站在與她同等的高度,在和她對話。
這種情況,在普通人身上絕對是少見——普通人要是和自己的大老闆跳舞,肯定會緊張,但他一點也不。
兩個人一時沉默不語,只在音樂中找著節拍,配合著對方的步伐,將每一步走得流暢。
雖然是第一次跳舞,但兩個人的契合程度會如此之好,那還真是讓時檀為之驚訝。
不知為何,和他跳舞,她有一種正在和繼之共舞的感覺!
對的,真的是太有感覺了。
兩年以來,她這是第一次在舞會上感覺到:跳舞也不見得是一件特別無聊的事。
她竟有點喜歡這樣不疾不慢的節奏了。
“你的舞步,什麼時候學的?跳得不錯!”
時檀開始和他說話。
他隨著節奏,退了一步,才回答:
“大學學的。”
“喜歡跳舞嗎?”
“怎麼說呢?以前有過一段日子挺愛跳。後來身體不好,就沒跳過。生疏了!”
“你身體怎麼了?”
“燒傷過!”
“脖子上的傷?”
“嗯!”
“很嚴重?”
“嗯!”
“嚴重要怎樣一個程度?”
“在無菌室住過好長一段日子。後來又養了很久。現在還不是特別的健康。但我必須出來工作!”
“因為錢?”
“不只是為了錢!”
“還為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燈光打在他的鏡片上,竟讓他的眼睛顯得溫柔無比:
“夢想!”
“你有什麼夢想!賺錢,升職?”
“我能不說嗎?”
“當然!”
她不會勉強別人說他不想說的話。她和他,只是單純老闆和職員的關係,交淺言深,不該。
接下去那段時間,他們又隨意攀談了幾句。
很快,一曲罷終。
“謝謝!”
徐兢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微笑欠身,而後一步一步離開,走出了宴會大門,手一直捂著唇,似乎在輕咳。
看樣子,他的身體真是太糟了。
照這種情況,他還真沒辦法為陸氏工作很久,遲早得回醫院去。
時檀站在當場。
瑪麗走了上來,給她把披肩披上,輕輕道:“真是難道,今天,居然會願意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