騅腳力,儘可以趕到。你現在便帶元兄走,一定能救回他的性命”
雨夢皺眉嘆道:“你身在前線,隨時可能陣拼殺,我怎麼能撇得下你放心遠走?”
陳敬龍正色道:“這位元兄,是因拼死與金宮騎士交戰,才受的重傷;如此為國拼命的好男兒,咱們絕不能明知可救而不去救,無論如何,都要盡力而為才好雨夢,你好歹再幫我這一次,救活元兄;我……我永感你大恩大德”
雨夢愣愣看他半晌,搖頭苦笑道:“為了別人,感我恩德?嘿,我很不稀罕”
陳敬龍忙道:“是,是,我說錯了你一直關心我、照顧我,竭盡全力幫我;我虧欠你著實太多,要論起恩德,那當真是說也說不完,乾脆不必提起我只求你,再幫我一次,不然,元兄當真不治而亡,我……我必然心中愧疚,永難安寧”
雨夢聽他一求,心中登時軟了;臉卻強裝著冷硬,斥道:“你當真學壞了,壞的不可救藥你知道我只想你好,不想你難過,所以拿這些話來壓派我,讓我不得不幫你,是麼?”
陳敬龍急道:“不,不,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強迫你的意思……若非元兄出力,我們絕殺不了那金宮騎士,只怕我當真便要戰死沙場了元兄與我有並肩抗敵之義,如果明明可救而不能將他救活,我真的永難安心”
雨夢躊躇半晌,正色叮囑道:“你不可再輕舉妄動,一定要安安穩穩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時,你卻已經戰死,我……我就算追到九泉之下,也絕不與你干休”
陳敬龍聽她這話的意思,是同意帶元希田去求醫了,不由喜不自勝;連忙應道:“多謝,多謝”
雨夢又盯著他痴痴看了半晌,方輕聲嘆道:“我這便走了”陳敬龍已急不可耐,忙道:“快去,快去;越早到越好,千萬不可耽擱”雨夢長嘆一聲,不再多言,轉身緩步出帳。
陳敬龍忙跟出帳外,吩咐守帳兵丁去幫雨夢整理行囊。
雨夢領著兵丁剛剛走開,只聞營外一陣馬蹄急響,奔入營地方停,跟著便見一大群軍兵牽馬行來;最前一人,正是賀騰。
陳敬龍估算人馬數量,見傷亡極少,不由大喜過望;忙迎前去,笑道:“你們回來了戰況如何?”
四百一十七節、擺明車馬
賀騰聽陳敬龍詢問,嘆息應道:“這一場殺,雖算不得大勝,卻也挫敵不淺;暗軍傷亡,少說也得有八九萬人;咱們是以寡敵眾、斬敵逾倍了”
陳敬龍見他講述勝利,語氣卻絲毫不帶喜意,反倒隱顯悲傷,不由詫異;忙問道:“怎麼?這一戰,有不如意的地方?”
賀騰黯然不語,只向身後微一招手。他身後一名軍士牽馬前;馬背,伏臥一人,身著副將衣甲,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陳敬龍心中一沉,問道:“八營副將?”
賀騰微一點頭,嘆道:“兩軍混戰時,他馬失前蹄,摔翻在地,受亂蹄踐踏而亡我離他只不過十餘丈遠近,眼睜睜看他慘死,卻……卻無力挽救”說這話時,雖面孔冷硬依然,兩隻眼睛裡卻有淚水滾來滾去。
陳敬龍心中大慟;悽然嘆道:“又折一將……陳家軍原本十三位副將,只剩五個了想再恢復昔日之盛,談何容易?……希望渺茫……唉,希望渺茫之極……”一時又是憂慮,又能是哀傷;胸中酸悶難言。
賀騰不願再多談這傷感之事,轉開話頭,道:“廝殺半晚,軍兵都已勞累;這便讓其他三軍所助軍兵,各回本營歇息”
陳敬龍緩緩點頭,又囑咐道:“你把八營副將,好好安葬了”賀騰應道:“末將自會打理將軍身體尚弱,只管回帳休息便是,不必費心操勞”
陳敬龍心中難過,不忍再繼續停留面對八營副將遺體;聽賀騰一勸,便也應允,迴歸本帳。
帳外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