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十分悲傷”;話一說完,急急抓起林克西亞首級,轉身就走,似傷心太過,已不堪再與左闊方屍身相對。
陳敬龍見他如此“重情重義”,深覺欣慰,對歐陽干將這“血性男兒”好感更增。
歐陽干將引領義軍,出林而去,不大工夫,已走的乾乾淨淨。
陳敬龍找回自己的蛇矛,以之掘土挖坑。天冷土硬之時,他又虛弱無力;強撐著慢慢挖掘,直用了近兩個時辰,才勉強挖出個淺坑,將左闊方埋了;不必細表。
等他騎著尋常馬匹,趕回軍營時,天已微明。
他帳篷裡,雨夢正枯坐等待。陳敬龍掀簾入帳,見了她,急忙問道:“元兄怎麼樣?他……他還活著麼?”
雨夢滿臉怒容,也不回答,起身質問道:“你出兵,為什麼不告訴我?與敵交戰,為何不帶我去?”
陳敬龍悽然嘆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我身體虛弱,這一戰本沒想當真搏命廝殺,本以為你去了也出不了什麼力氣,不過是白白辛苦一趟罷了,所以便沒帶你同行現在我後悔的很;如果我帶了你去,有你幫忙,我們定不會斗的那樣艱難;或許……或許左兄也不會死了”想起替己而死的左闊方,心中又覺痠痛。
雨夢見他神色鬱郁,又提到有人死去,知他難過,便也不再怒容相對;尋思一下,柔聲問道:“既然你本不想搏命廝殺,後來又為何與敵硬拼起來?”
陳敬龍嘆道:“歐陽干將非要殺那金宮騎士不可;他是受我相邀,看在與我之間的交情出兵的,他要與人相鬥,我又怎能不顧情義、置身事外?沒奈何,只好參戰了”
雨夢聽得“金宮騎士”四字,臉色大變;驚道:“你又與金宮騎士交手了?”陳敬龍微一點頭。雨夢悖然大怒,厲聲斥道:“金宮騎士何等厲害,你又不是不知;當此血氣虧虛、體力衰弱之時,與那樣厲害的敵人相鬥,與自尋死路何異?你若當真不想活了,自己拿刀往脖一勒便罷,簡單的很,何苦非要讓別人殺死?我……我……嘿,你自己不願活,我卻還傻乎乎的想要幫你護你,當真蠢的可笑……”怨怒之下,一邊斥責,一邊轉身便要出帳。
陳敬龍忙將她拉住,賠笑勸道:“我怎會不想活?我這不是沒死嘛,你又何必生氣?”雨夢怒道:“現在雖然沒死,但總這樣與強敵硬拼,早晚必死你自己不要活,沒人能攔得住;我又……我又何苦為你操心勞神?以後你愛怎樣便怎樣,我再也管你、再也不理會你的事情……”氣苦之下,已流出淚來。
陳敬龍不願與她就此事糾纏爭執,忙轉開話頭,問道:“雨夢,元兄究意怎樣?究意是死是活?”
雨夢強抑怒氣,冷冷應道:“他幸運的很,有踢雲烏騅這樣的寶馬送他,趕到的還算及時,暫時保住了性命;若再晚到片刻,他現在便是個死人了”
陳敬龍大喜,歡叫道:“元兄沒死?好,好,當真好極”
雨夢冷哼一聲,道:“你不用高興的太早,聽我把話說完我雖給他止了血、用了藥物,暫時保住他性命,但他傷在要害處,又傷的太重,我醫術有限,可沒本事把他治好。他頂多能撐個七八天,最後還是非死不可”
陳敬龍一呆,心中冷了半截;遲疑問道:“難道……難道他傷勢絕不能治、半點希望也沒有麼?”
雨夢沉吟道:“除非……我師傅親自醫治……”
陳敬龍心中一動,喜道:“不錯,姬神醫妙手回春,自然能治得好元兄傷勢我早想不到,真是夠蠢……事不宜遲,雨夢,你這便騎了踢雲烏騅,帶元兄去找姬神醫……”
雨夢愕道:“你要我帶他遠走,離你身邊?”
陳敬龍點頭應道:“不錯若姬神醫仍在半獸族,那便趕不及了;但現在姬神醫回了家,身在玄武城,七八天的時間,憑踢雲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