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欽佩這位不管逢到什麼事情都面不改色的皇后娘娘。
雍正正靠著龍椅閉目歇息,聽到黛玉的腳步聲,便問道:“是妙玉來了罷?”論訊息,他比黛玉更靈通些。
黛玉心裡也微有詫異,點頭道:“正是,她說取了年羹堯首級來,我倒是還沒開啟瞧呢,也不知道真不真。”
雍正點頭,吩咐小太監將錦盒放下,退了出去,方起身環著黛玉的腰身,淡淡地道:“你看看這個。”
說著將一卷小紙條塞在黛玉手中,黛玉展開一瞧,只見上頭龍飛鳳舞寫道:“戰事已平,親王凱旋,謹以年羹堯首級一顆,恭祝皇上皇后白頭偕老,天下一統。允禟潛伏入京,身有火槍兩枝,危甚,速防!”
落款無名,只是字跡之中卻隱隱有一絲悲愴蒼涼之氣,卻也能瞧出一股忠心耿耿。
黛玉訝異道:“此人是誰?又沒落款,偏生又是讓妙玉帶來,果然能信麼?”
經歷得多了,朝野紛爭擾亂不已,暗害之法又是層出不窮,這也是為何她遲遲不在孩子們跟前開啟錦盒的緣故。
雍正手上一緊,淡淡一笑,道:“鳳衛統領,又豈是能讓年羹堯逃脫的?”
黛玉不禁怔然不已:“你是說,是德太妃的侄子?當初並沒有絲毫處置的烏雅氏男兒?”
論起來,當初烏雅狂風竟然脫離鳳衛,實屬罪大惡極,但是天狼星能不問前事,依然重用烏雅氏家族的人,想必也是因為看中了他忠心不二,與其父其姑都大不相同,倒是讓人覺得十分敬服。
“自然是他。”雍正清眸流轉,望著懷裡嬌俏依然的妻子,含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心裡真的不在意年羹堯叛變麼?”
實際上,他比誰都恨年羹堯多些,自然也更在意些。
只是當著妻兒,當著天下臣民,他只能不動聲色,讓人摸不透心思。
黛玉輕輕錘了他幾下,道:“我就說,縱然你萬事掌握在心中,可也未必能如此輕鬆,卻原來你已經使喚我那鳳衛的統領潛伏在了年羹堯的身邊,真個兒狡猾得很,竟連我都不知道。”
心中突然閃過一抹了悟,不禁越說越是有些憤然,手指一個勁地戳著雍正的胸膛,喋喋不休地道:“你說過的,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為何許多事情都不告訴我呢?竟是不當我是你的妻子了?倒是讓我白白擔憂著,唯恐孩子們有個三長兩短。還有,年羹堯叛變的事兒,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不然,怎麼會如此萬全之策?不但派出去的是四個親王,更是有鳳衛統領潛伏,那他籌劃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雍正雙手攏著黛玉的手,眼波如海,閃著墨色幽光,低頭望著妻子晶瑩剔透如水珠兒的容顏。
“年羹堯當初選入我門下,隨著我,我就知道,他絕對不容小覷。又見他竟是能阻撓兩個妹妹,似是深明大義,可是卻也說明,他將朝堂是非都看得很透,將我的心思揣摩得很透。我是帝王,帝王的心,只有妻子可以明白,別人,誰都不能隨意揣摩,一旦細細揣摩著帝王心的時候,那就是他心中已經生了反叛之心,總覺得,他比我更厲害。”
他是帝王,帝王的心,絕對不能讓人揣摩得透,皇家的威勢,也不允許別人揣測!
這幾年,除了玉兒,很多人都說自己剛愎自用,賞罰不均,喜歡誰就用誰,不喜歡誰就冷落誰,他們揣摩著,思索著,無非就是想看清自己最重用的人是誰,好想去尋一座靠山,尋一株大樹。
就像如今,多少朝臣都往弘曆身邊靠攏的?
他們都想著,弘曆是將來的帝王,是自己的親骨肉,嫡長子,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去巴結著,都去依靠著,妄圖弘曆登基之後,重用他們。可惜,他們都忘了,康熙朝就因如此,才生出九龍奪嫡之事,如今,他雍正大帝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