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兒。
回過身,抱著黛玉,雍正語氣中滿是陰狠之氣:“當初弘旺乃是痴兒,且幾個侍妾也手無縛雞之力,並沒有委派金甲衛士看守,只是圈禁於舊所,用朝中幾位老臣看守,不曾想,竟是他們放了張氏出來。訊息今兒一大早才傳來,我們都不知道。”
竟讓一個弱質女流,傷了他心愛的妻子和女兒,讓他心裡怎麼過得去?怎麼會不怪罪自己?
黛玉攤開雙手,笑盈盈地道:“辟邪都不出來保護著我,想必這原就是我們孃兒兩個該得的劫。四哥,人人不都是說過的麼?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一生之中,事事圓滿,事事順心,如今又貴為國母,可以說,普天之下,再沒有能逾越過我的女子,如今受傷,也算是化去了一些血光之災,而且,也不至於為天地所妒,豈不是正好?”
人太過完美無缺了,會天地相妒,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見雍正不言不語,黛玉柔聲道:“四哥,如今是張氏倒好,更讓我們有理由處置那些老臣了,若是等到那些老臣出手的話,只怕可沒有張氏這麼一個弱質女子這般輕巧就讓我們化解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還要太往心裡去了。”
很多事情,縱然是帝王,也不會盡皆掌握在手中,就如同少年時候的四哥,不也是沒有按著康熙爺的意思走下去?
四哥是人啊,他不是神,不是能知道過去未來的神,疏忽的時候,誰都能有,如何能怪他呢?要是他能事事都料到,事事都能化解,那也不用做凡人了,直接就可以成仙了。
其實,她喜歡有些事情不能掌握的四哥,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掌握著自己,因為生命在於自己,不是掌握在別人手裡的。
走入朝堂,雍正陰沉著臉,淡淡地道:“看守著罪人允祀家眷的兩位愛卿,可有本奏?”
張氏逃出居所,傷皇后與公主,此事已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兩位老臣哪裡有不明白,重重地磕頭謝罪。
雍正冷冷地道:“兩位愛卿又何罪之月?”
“老臣、老臣看守不嚴,以至於罪婦逃走,誤傷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實在是大罪!”老臣痛哭流涕,極其坦誠。
頓時幾個連絡有親的大臣爭相為他們兩個說話,叩首道:“老馬總有失蹄時,那張氏逃脫,也是始料未及,兩位大人已知道錯了,還請皇上莫要責怪兩位大人。”真是可惜,白費了兩個大人的心計,那張氏原來口口聲聲說要親手殺了林黛玉的,誰知道,竟然只是受傷而已,這邊還要承擔著皇上的怒氣和責罵。
雍正冷笑道:“老馬失蹄?倒是在朕面前推得一乾二淨!打量著朕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立刻斷聲喝道:“來人,摘去兩人的項戴花翎,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皇上饒命啊!”兩個大人連連磕頭,痛哭流涕道:“瞧在老臣為大清基業鞠躬盡瘁的份兒上,皇上饒了老臣罷!”
“饒命?你們膽敢欺上瞞下,膽敢謀害皇后,這是朕大清皇權的最大侮辱,讓朕如何饒恕?來人,拖下去!”雍正冷冷地掃過諸位朝臣,不能守護好黛玉平安,是他心中的最痛,一股氣正是無處發洩,這些老臣,是自找苦吃。
別看著他們一個個都為兩個老臣求情,接二連三查處的,他們一個也都跑不掉!
聽到謀害皇后的罪名,一些大臣都驚訝地驚呼起來。
年遐齡心中有所不忍,可是深知雍正性情,又暗中得了年羹堯卸斥責了一頓,不准他摻和著雍正和黛玉的夫妻情分,又重重地罵了年玉香一頓,說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妄想青雲之志,因此年遐齡看著這些同僚如此,卻也不敢求情。
“微臣冤枉啊!”兩位老臣高呼,一些人急忙求情,心中卻是不禁打著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