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是個佛爺,藏了極多的佛經罷了。”
惜春卻是好奇地問黛玉道:“都說江南山清水秀出美女,姐姐,江南那邊的人物都如姐姐這般清新脫俗嗎?”
聽了惜春的話,宜人先撐不住笑了起來,道:“說起這美人,也不是拘於一個地方兒的,我們太太可是金陵人氏,從小到大在京城裡長大的呢,那才是天下間有一無二的絕色佳人。可是若說江南這塊地方,也有我們這樣歪瓜裂棗的人。”
探春聽了宜人自貶的話,卻笑道:“這位姐姐說話實在是太貶自己了,依我說,美人當如林姐姐這般,才算是鍾靈毓秀之人。還有姐姐,那聲音兒就如枝頭上的黃鶯兒一般圓潤清脆,比我們在京城裡長大的,賽過十倍。”
宜人素與黛玉笑鬧慣了的,便笑道:“不用說什麼枝頭上的黃鶯兒,咱們屋子裡就有一個千伶百俐的黃鶯兒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唯獨惜春不解,拉著黛玉問道:“咱們屋子裡也有黃鶯兒?怎麼我沒見呢?”
黛玉笑道:“我可也見到了,姓賈名探春的妹妹,可不就是一隻伶俐乖巧的黃鶯兒?”
惜春“哦”了一聲兒,眼睛只管瞅著探春,左思右想也沒見她有什麼黃鶯兒一般的模樣舉止。
鳳姐見黛玉真格兒是伶俐可愛,說笑之間,依然讓滿屋都是歡聲笑語,想著懦弱木訥的迎春,小心翼翼的探春,孤僻冷漠的惜春,都不如黛玉這一份女孩子的灑脫,不覺心中更添了三分喜歡,笑著道:“妹妹這樣伶俐,別說老祖宗了,就是我們見了,心裡也怪愛見的。若是妹妹與我們日夕相見,可不知道是一件多美的事兒了。”
黛玉聽了莞爾一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只不耐煩人情禮節上的事情,太過繁瑣。不過四哥說要我繼續守制讀書,已經請準了一個先生,我一個人倒也是白白浪費了先生的一肚子學問,若是姐妹們不嫌棄,一同與我讀書可好?”
鳳姐聞言不覺一呆,三春卻因喜歡黛玉,也都叫好,唯獨探春遲疑了一會兒,道:“人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知道老太太可是願意不願意呢!再說了,我們是外人,怎麼好常常到四貝勒府裡走動?”
黛玉淡淡的眉兒蹙了起來,悶悶不樂地道:“我最不愛這裡的人,總是來往一大截子的禮數兒。”
慧人柔聲道:“這有什麼的?四爺事務繁忙,極多的時候沒空帶姑娘,也怕姑娘人在異鄉心裡不爽快,姑娘想要幾個姐妹來陪著說笑解悶,四爺也沒有說不的道理。等四爺下朝回來,姑娘只管跟四爺說就是了。”
黛玉聽了這話,復又喜歡起來,纖手摟著慧人送上溼潤溫軟的香吻,滿足地叫道:“慧人姐姐最好了,玉兒親親!”
鳳姐和三春見黛玉忽而老成,忽而淘氣如幼兒,都不覺失笑。
見到慧人受到黛玉的幾個香吻,宜人也不覺吃味起來,叉腰道:“姑娘,我也很明白,對姑娘很好呢!”
水嫩嫩的嘴兒微微一嘟,黛玉得意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扮鬼臉,笑道:“宜人最壞了,才不要親親!”
宜人伸手就要擰著黛玉的如雪香腮,黛玉一面往慧人懷裡躲,一面叫道:“宜人,你作死的,辟邪咬你!”
慧人笑道:“好了宜人,若是真惹惱了辟邪,誰也救不得你呢!”
一提到辟邪,宜人不覺打了個寒噤,縮了縮身子道:“姑娘有了辟邪,就長了好幾個膽子了!”
探春疑惑地問道:“辟邪不是上古神獸嗎?難道世間竟真有辟邪此等神物?”
宜人拍了拍胸脯,笑道:“是不是神物我不知道,只是說是靈獸倒是真的。這死辟邪,最兇悍之極,生平只認得四爺和姑娘,對我們是愛搭理不搭理的。前兒個夜裡,有一個刺客入府刺殺四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給我們家的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