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然言語中總是針對對方,實則出手時,並未用盡全力,也不想置對方於死地。既如此,她便也不插手,若不然,偏幫了哪一方,都會惹得另一方不快。
“江姑娘。”安靜了多時的伍梓杉突然又開口,喚了江籬一聲。
江籬回頭,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不料他只是笑著微搖下頭。見江籬露出疑惑的神色,這才開口道:“方才聽得他倆對話,才知我找尋了多時的雲庭刀,便在方西淵身上。江姑娘,你果真未曾騙我,只是在下,今日卻是不得不得到它。”
江籬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便是要搶那刀,只是自己還未出手相攔,便見那伍梓杉已是跳入方葉二人之中,將矛頭直指方西淵,幫著葉白宣,與他對打起來。
葉白宣正戰得歡,突見伍梓杉跳進來幫著自己,想起他往日所做的種種,立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此刻,卻不便點破,只當是多了個幫手,打得越發意氣風發。
原本兩人的對決竟多出一人來,方西淵的功夫本已不如葉白宣,再來個與他旗鼓相當的伍梓杉,便覺得手中吃力不少,不多時便落了下風。
豐元走至江籬身邊,輕拉她的衣袖道:“掌門,現在該如何?”他所問的,便也是其他人所想的,本是一場爭奪武林盟主的鴻門宴,卻不料惹來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物,更是將失蹤之時的雲庭刀扯了出來。
這江湖中人,自然是個個垂涎於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對於那“得雲庭得天下”的傳聞,卻也半信半疑。今見這幾個高手,竟是爭得你死我活,不禁對那話又多信了三分,索性起了興致,想要看出個結果來。
江籬卻是有著與他人不同的想法,眼看方西淵處於劣勢,她身體裡那股真氣又開始遊躥起來。經過前幾次的事件之後,她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已是留意非常,生怕又像方才那樣,差一點錯手殺了崔玉勝。是以那股真氣剛剛萌芽,她便暗自運勁,想要將之消去。只是那內力卻是十分頑固,即使江籬調息了片刻,將它從雙手處慢慢推回了身體各處,卻無法將之完全打散。
而此時場上的情況,便也如同江籬的身體一般,極為危險,方西淵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已受了多處劍傷。江籬體內的那股氣又難以自制,逼得她不得不出手,即使不使出抽魂指,她也必得與人鬥一架,方能消去那股內力。
方西淵正在場中苦撐,突見江籬從天而降,衝了進來,一伸手,便格去了伍梓杉的玉笛,心中不禁一陣欣喜,原本已散了真氣重又了聚集於身,便連身上的傷口,也覺疼痛銳減。
反觀對面,伍梓杉只是微微發怔,倒是葉白宣,便如受了奇恥大辱一般,他見江籬出手幫著方西淵,原本心中藏著的那股怒火便燒得越加猛烈,不自覺地出手便越來越重。他原本只想逼退方西淵,並不想取他性命。他對於他,多少還存著一絲師徒之情。只是此刻他妒火中燒,也失了理智,方西淵在他眼中,成了一要刺,非要立時拔去不可。
江籬一面與伍梓杉交手,一面用餘光掃過葉白宣的臉孔,剎時便看出了他的殺意。這樣的葉白宣,她已是許久未曾見到。雖然他殺人無數,但多數時刻,並非出於他的本意,可是此刻,她卻清楚地明白,葉白宣已是將方西淵看成了仇敵,非要一決生死不可。
江籬想要出手攔下葉白宣的劍,卻無奈伍梓杉糾纏得緊,一時不得空,只聽兩下“嘶”“嘶”聲,方西淵的身上,便又多了兩處新傷。
此刻的葉白宣,舞的劍已是密不透風,又快又急,看得人眼花繚亂,幾乎分辨不出劍刺去的方向,方西淵也只得憑著感覺勉力抵擋,卻也是□乏術。他眼前只覺有十多把劍同時在舞,每一把都舞出了不同的招式,只是當他揮劍去擋時,卻又撲了個空,真正的劍已帶著一抹亮光,往他的心頭刺去。
伍梓杉被葉白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