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娘說了,這世上,只有江群山,從未想過用手中的權力來得到她。她以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非富即貴,即便真心愛她,每一次,都會用一些手段來打壓他人,既而才能將她留在身邊。丁莫言也是如此,他的武功天下無敵,這世上男人,又有誰敢與他相爭。可是江群山不同,他雖為紅禪門的掌門,在你娘面前,卻從來只以普通人自居。你娘曾悄悄對我說,只有面對江群山,才能讓她感到,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那紅禪門,為何又會改為三生門?”龐嘯虎聽得入神,不禁開口問道。他雖縱橫江湖這麼些年,對於這裡面的秘聞,卻也知之不多。
“據說是江群山為了雲庭姑娘才改的。”龐夫人抓著江籬的手,突然道,“對了,那把雲庭刀,你可曾得到?”
江籬搖頭道:“那刀這些年來,一直放在三生門的密室內,只可惜,幾個月前,讓人給盜走了。莫非,您知道這刀中的奧秘?”
“我不知,我只聽你娘說過,得這刀便能得天下,可究竟如何能得,她也未說。你娘跟江群山去了三生門後,我曾去探望過她,她曾親口對我說過,你是她與丁莫言的孩子。這事情,便是江群山,也一清二楚。”
江籬聽得頭大如鬥,只覺難以理解父親與母親的意思,一個懷著他人的骨肉,卻能隨另一個男人遠走天涯。另一個明知妻子肚的孩子非己親生,卻毫不在意,甚至在母親死後,一如既往,將她視如己出。一時之間,她感到迷茫,她腦中固有的思維,被徹底給打亂了。
江籬不再說話,她需要冷靜一下,她甚至不再追究顏碧槐為何要將自己同龐氏夫婦一同關起來。她的父親究竟是誰,這麼些年來她一直認定的事情,竟然出現瞭如此不同的說法,她感到難以承受。做一個好的女兒和做一個惡人的女兒,這個轉變,她需要時間適應。
龐夫人看著江籬的臉龐,想起了當年的雲庭,不禁有些唏噓。龐嘯虎坐在她身旁,皺眉道:“夫人,那顏碧槐為何要派人將你抓走,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龐夫人卻是冷哼一聲,罵道:“這個畜牲,他早些前受苦太多,我親眼所見,對他還有所同情,想不到今日,他竟如此待我,當年若非我,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跟了江群山這麼些年,只習得他的武功,人品品性竟是一點兒未曾學到。真不愧是丁莫言的兒子。”
龐嘯虎聽得此話,大為吃驚:“夫人你說什麼?那顏碧槐,竟是丁莫言之子?”
“是,那還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我與他娘同為赤梅莊的婢女,他娘名叫鳳娘,是個極溫馴的女子。不知為何,後來鳳娘竟懷了丁莫言的骨肉。那時的丁莫言,年輕氣盛,根本未將鳳娘放在眼裡,依舊將她當個使喚丫頭般對待。鳳娘身體本來就弱,還要做活,待得臨盆時,幾乎去掉半條命。生下顏碧槐不多日子,便去世了。她死的時候,連副像樣的棺木都沒有,看得我直掉眼淚。”
江籬雖不言語,耳中卻一直在聽龐夫人的話語,聽得她說丁莫言如此冷漠,不禁更為難過,自己怎能做這樣人的女兒?
“不用說,丁莫言既不喜歡顏碧槐的親孃,對於這個兒子,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夫人,這些事情,你竟從未告訴過我。”龐嘯虎的言語中,竟有些責怪之意。
龐夫人倒也不惱,不像那日在白虛派時的冷言冷行,反倒多了幾分溫和:“我與你相識時,顏碧槐早已跟著江群山去了紅禪門,我想這天下,知道他與丁莫言是父子關係的人,已是不多。”
“話說二十多年前,我不慎得罪了丁莫言,若非你和江籬的孃親開口求情,只怕我早已沒命。夫人啊,我這條命,本就是你給的啊。今日就算為你而死,我也必要救你出去。”龐嘯虎的臉上顯現出少見的堅毅果敢神色,看在江籬眼中,只覺他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