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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顏碧槐並非我殺。”

“要我信你,千難萬難!”

“江籬!”葉白宣出手,將江籬攔下,若有所思道,“他的話,也並非全無可信之處。”

江籬氣道,抬手便要打葉白宣,手卻被他一把抓下,只得罵道:“他的話,又有何處可以相信?”

葉白宣微微眯起眼,臉色驟變,沉聲道:“若我說,顏碧槐還未死,你信是不信?”

此話一出,真如平地裡響了個驚雷,不但江籬,便連方西淵,也是一躍而下屋頂,衝至葉白宣面前,直視他道:“此話當真?”

“是真是假我還未定,但我的心中,總存有個疑問。”

江籬見他賣弄關子,不快道:“那日當著眾人的面,你已開棺檢查,顏碧槐確是中了飛凌掌而死,你曾親口說,他確實死了,此刻為何又出爾反爾?”

“沒錯,我是曾說過,那棺中之人已死,但我從未說過,那人便是顏碧槐。這天下之事,並非看到的,便一定是事實。江籬,這句話,還要我對你說多少遍?”葉白宣稍帶怒氣,衝江籬道。

“看到的,並非便是事實?”江籬重複著這話,這些日子以來,她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情。綠湖居的紅衣女子,看似柔弱,實則飽藏殺人之心。人人都道顏夫人被葉白宣所殺,卻不料,竟是被自己的丈夫所害。還有青元幫,那兩個雙生兄弟,在她面前演了一場遇襲的戲碼,將她騙去了幫內,險些落入雲庭之手。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面前,由不得江籬不信,葉白宣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如此說來,棺中所躺之人乃是顏碧槐找人假扮?”江籬猜測道,“你又是如何看出的?”

葉白宣伸出左手,擺在江籬面前,四指蜷攏,獨留小指:“還記得嗎,十年前,我砍了顏碧槐左手小指。那一日,我開棺驗屍,特意檢視了他的左手,那裡確實少了一枚小指,可是,傷口卻不似十年前的舊傷,倒像是不久前才砍的新傷。當時,我的心中便已存了疑問。方西淵既承認江湖上近來所殺之人,皆是他所為,又為何獨獨不承認殺顏碧槐這一樁?江籬,這些,你想過沒有?”

昔日怨

江籬沒有,她確實沒有,她早已一片混亂,在見到黑衣人的真面目後,她的思緒便從未理順遂過。

方西淵忽然衝葉白宣跪下,道:“師父,這世上,便只有師父,會相信徒兒所說的話。”

葉白宣一拍他的腦門,咬牙道:“你別以為,我此刻便是在為你說話。即使你未殺顏碧槐,可你的手上,沾滿血汙是不爭的事實。你這麼做,無非是要讓三生門名譽掃地,想讓天下皆與三生門為敵。方西淵,你心中的恨,便真有如此之深?”

“我……”方西淵欲言又止,他不敢抬頭看葉白宣,只是道,“徒兒自知罪孽深重,卻從未後悔,只要能殺了顏碧槐,即使賠上性命,也在所不異。”

葉白宣大怒,一腳踢向方西淵的面門,將他踢飛出去,罵道:“無用的東西,為了個禽獸不如的人,竟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你爹若泉下有知,必難瞑目。”

方西淵臉上流下血來,他剛要伸手去擦,聽得葉白宣提起父親,心下難過,手只停在了半空中,甚至已忘了起身。

江籬此時對葉白宣所說之話,已信了七八成,顏碧槐的死,確實蹊蹺,他的功夫與葉白宣不相上下,雖則方西淵苦練十年,並不知從何習得了飛凌掌,但從方才他與葉白宣的對陣來看,他並不見得必能勝得了顏碧槐。傅聞鷹曾說,他只聽得顏碧槐一聲慘叫,趕過去時,他已躺在房中,快要斷氣。在這之前,他竟未聞半點響動。如此看來,兩人似乎未曾交過幾手,便連那屋內桌椅,也未曾在打鬥中亂作一團。顏碧槐的功夫,何時不濟至如此,面對方西淵,竟無還手之力?

江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