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對了。我打通你被封的內力,又將自身的內力傳了一些予你,你自然便會有如此的感覺。”
江籬聽得此話,證實了心中所想,想不到自己的內力這麼快便被解封,更料不到會因此得到丁莫言的內力。江籬忽然覺得,若他的行為舉止日日都如此時般正常,他也不見得便是個惹人討厭的怪老頭兒。
“為什麼?為何要將內力還給我,你不怕我趁機逃走?”這正是江籬心中時時所想之事,可是,她還是將它說出了口。
“即便你逃了,也好過你不知輕重,明明沒有武功,還要逞強救人。今日若非我及時出手,只怕你已成了顏碧槐的劍下魂。”丁莫言直言道,“便是我出手時,也忘了你不會功夫一事,當時只顧救人,用內力打斷了顏碧槐的劍,卻不料還是有餘力傷到了你。”
江籬這才明白,當時為什麼那劍會忽然斷裂,而自己的胸前,除了劍傷,又為何會多一處內傷。今次真真是因禍得福,料不到自己下意識地救人舉動,竟能得此好處。
丁莫言不再多言,擱下一句“休息吧”,便出了房門。江籬的臉上卻泛起了一絲笑意,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她要逃,只是,並非立刻便要行動,她會慢慢計劃,她雖心軟,卻並不愚蠢,相反,她是個聰明人。
三人相安無事,便這麼過了幾日,對於那日刺傷江籬一事,顏碧槐似乎並未要說什麼。好在那些漢子已被丁莫言放走,江籬稍感安慰。既能救得人命,又順帶將內力拿回,江籬對於顏碧槐的態度,已沒有那麼在意。若不是他執意要殺人,自己又如何能有表現的機會?
這赤梅山莊建在山中僻靜之處,四周都未有人居住,空置了二十年,更是有些莫名的謠傳,住在山下村子裡的莊稼人,更是輕易不會來此。這一次,若非尋回失蹤的親人,也不會犯險而來。那幾名漢子逃回村子,將此處的事情一張揚,眾人聽得這莊子雖未鬧鬼,卻住著身懷絕技,武藝高強的男男女女,更是不敢妄動,從此上山也都繞道而行,不敢從這赤梅莊門前走過。這偌大的宅子,又如同一座死城,變得了無生氣。
江籬的心裡越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表面上卻越是裝得認命。平日裡,她不僅要侍候丁莫言,端茶遞水,洗衣做飯,空閒時間,她甚至開始打掃院落,將那些積滿塵土的房間細細整理。那些屋子,以前想必也是充滿生機,各自都擁有主人。
聽丁莫言講,這赤梅莊在二十多年前,也是美人滿室,奴僕成群。想不到今時今日,會破敗到如此田地。那些女人,離了丁莫言,又不知會在何處求生?
江籬想起了綠湖居,那個滿臉是肉的衝光道長。聽葉白宣講,那衝光道長在綠湖居內廣羅天下美女,也不知用了什麼邪術,便能讓那些女子皆為他所用,便像那日那個紅衣少婦一般,到處騙人錢財,為綠湖居所用。
這個丁莫言,該不會也是乾的如此勾當?江籬心裡想著,隨手便拿起書桌上那一堆舊書,抹去灰塵,轉身要往書架上放去。這屋子看來便是丁莫言的書房,只是她來此多日,卻從未見丁莫言進來過,便是書,也從未見他拿起過一本。他這個人,只怕除了武功,別的事情,已是忘得一乾二淨。
江籬拿著那些書,走至書架前,腳下卻被那椅腳一絆,整個人撲到架子上,手中的書便掉了下來,七零八落堆在地上。
江籬蹲下身,一本本撿起那些舊書,眼睛突然掃到一本書上的一句話:贈賢弟紅禪門掌門江群山。
江群山?江籬看到父親的名字,像是被刺了一下,手中的書被隨手一擺,單單拿起那一本薄薄的冊子,想得出神。
這紅禪門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父親會成了那裡的掌門。這與三生門又有何關係?
“紅禪門……”江籬嘴中唸唸有詞,翻動書頁,想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