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好忙,洞內一角已拾綴的乾乾淨淨,將地上放置一片油布,又墊了許多幹草平鋪其上,最後將一大張白色的虎皮鋪上。
皮上放置著兩個錦墊,一隻摺疊的矮几放在虎皮前,拿出一隻銀壺和羊脂玉杯,放在几上,又將杯內斟滿了綠色的液體,一時之間,清冽的酒香溢滿洞口。
“瓊仙釀!”朱靖忍不住驚喜。
白衣人冰寒的目光微現柔和,“正是你懸念不忘的‘瓊仙釀’,臨行前義父殷殷交代,讓我帶來給你。”
“我想了它七年,真是太感激師祖的恩德了。”
白衣人這才移至白虎皮前,柳清泉注意到他的雙足打從進洞窟後,便一直離地懸空半寸,此時身形微降,雙足才算正式踏上實地。
他雖不懂武功,但卻涉獵甚廣,從未見過這等輕身術,這白衣人身上似全無半點重量,進窟半個時辰來,那半寸之距竟無稍長短,就此凝定。
白衣人盤膝坐上錦墊,“這幾年來,天山的所有物事,也只有這勞什子讓你懸念了。”
朱靖凝視他,“不,小師叔,我心中最記掛的一直是你。”
白衣人垂下眼睛,不與他對視。
海無極替他腰間的玉簫和兵刃卸下,放在座墊邊,又單膝跪下,褪下他足上的鹿皮短靴,輕手輕腳的將一雙軟墊白鞋給他套上,司馬儔在一旁想替他寬了長衣。
白衣人擺手,“地屬非常,在外頭,和衣也就罷了。”
他指指身旁的軟墊,對朱靖道:“你過來,喝杯酒去寒,我給你看看傷勢。”
朱靖搖頭,“我血汙滿身,會弄髒你的座墊。”
白衣人淡淡的道:“我要你過來,你便過來,難道我不知你身上有血嗎?”
朱靖微微一笑,在他身邊的錦墊坐下來,順手喝了酒,司馬儔連忙給他再斟滿。
白衣人執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過一會兒,他皺皺眉,“傷你的那個智慧法王,功力精深的緊啊,你表面裝的行若無事,我都給你瞞過了。”
朱靖笑道:“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他凝望著白衣人,目光柔和無限,“此次大難,卻因而見到你,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白衣人面無表情,“你轉過去,我給你療傷。”
朱靖沒有動,“你何以蒙著面巾,作踐自己?讓我瞧瞧你,好嗎?”他伸手解他的面巾。
白衣人沒有發怒,也沒有閃躲,“你知道嗎?江湖中人,只要見了我真面目的,只有死路一條。”
朱靖笑了,“那我豈非該死一千次?”
隨著面巾落下,一張略現蒼白的臉龐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張教人目瞪口呆的臉孔,固然,醜怪的長相會讓人愕然,但相反的,美得驚人的容貌更是讓人震撼。
韓晚樓忽然明白了朱靖所言的作踐自己是何種意思,這人的容貌美麗的不可方物,別說男人之中無人能及,便是女人之中,以她記憶所及,也無人能出其右。
她一向自負貌美,此時見了白衣人,也不禁自慚形穢,覺得遠遠不及。
白衣人仍然不怒不喜,淡淡的瞧朱靖一眼,“你總是如此放肆。”
朱靖笑了,“這洞窟粗陋,總須有點養眼好瞧的東西來美化環境,免得影響視覺觀瞻。”
白衣人聽而不聞,肅容道:“你轉過身去。”
朱靖不敢再玩笑,背過身軀,那白衣人的右掌便印在他背上。
司馬儔與海無極立即上前,分立他身前,肅立不語。
眾人仍然未從震愕中恢復,黃封是第一次得以拜見師叔祖的尊顏,痴痴的睜大了眼,“好年輕的師叔祖啊。我聽說過功力高絕到一個地步,可以返老還童,但還只是傳說,沒想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