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靖自行進入,司馬儔立即站起身來,龐大的身軀擋住自己的主君,恭聲說:“王爺有事嗎?宮主正在淨身,等一下會親自將戰情面稟王爺。”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朱靖已經看到侯雪城均勻修長的體態,不禁大為尷尬。本來在軍中看到同袍的身軀是司常見慣,但是不知如何,總覺得小師叔的身體是不允許任何人隨意見到的。
侯雪城倒是不在意,“你很急嗎?坐下來,我和你彙報一下對方的傷亡吧。”
朱靖卻立即轉移視線,“我……我稍後過來。”
他告聲罪,正要退出帳外,抬眼卻看到小師叔黑亮的眼睛凝望著他。侯雪城對於他的驚慌似乎毫無所感,他抬頭看了朱靖一眼以後,又低下頭在海無極捧著的水盆中淨去手中的血跡。
在侯雪城的帳外,朱靖閉著眼靠在帳門邊。眼中看到的景象一直迴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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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小師叔長年深居雪山,膚色定然雪白,卻想不到是蜜色的,那種顏色,有種誘惑的感覺。
黑亮的髮絲散在胸膛上,驚鴻一撇,溼轆黑亮的眼珠,有著說不出妖異的誘惑力,自己的全身都發熱了。
他閉了閉眼睛,強自鎮定心神,緩緩踱開腳步。
帳內,侯雪城輕輕的問:“他看到了嗎?”
“宮主放心,那只是驚鴻一瞥,您的頭髮大半蓋住了,王爺決計沒有看到的。”海無極柔聲說。
侯雪城撥開長髮,赫然露出了背部深深的疤痕,那道疤痕由右肩直劃至左臀,叫人觸目驚心。
司馬儔盯著他背上的疤痕看,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憤怒一次。從疤痕的顏色來看,傷勢已經相當久遠,起碼二十年以上,但是卻仍有那麼深刻的痕跡。
二十年前,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主君的情景,被老主人抱回來,全身血跡,幾乎已經斷氣了,老主人動用了宮內最好的名醫和靈藥才將他的性命救回。
那時候主君還只是個幼童,還沒有練冰心訣,在傷勢好了之後,似乎已遺失了往日的記憶。他總是跟著自己,甜蜜的笑著,笑容有如金童下凡一般,那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你要發呆多久?”司馬儔抬起頭,看到主君正用那雙寒星般美麗到驚心動魄的眼睛盯住他。“替我穿衣。”
“是。”他連忙服侍主君穿上輕暖的裘袍,那道醜陋驚心的疤痕便被遮掩其下。
…
侯雪城找到朱靖時,他正和韓晚樓走在林間。停住了腳步,他遠遠看著兩個人。
她紅著嬌靨,巴住朱靖的臂膀,似乎在懇求她什麼。他搖頭不允,她跺著足生氣,他低下頭哄勸他。
兩個人襯著林子優雅的景色,好似一幅畫一般。
侯雪城不懂什麼是美麗的事物,但是也知道那兩個人所在之地,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不是他能介入的,甚至沒有任何他能立足的餘地。
他頓了一下,腰間隱隱作痛。他按了一下自己的腰,慢慢的轉身離開。那裡,就是朱靖所說,美麗的地方吧?所謂的美麗,就是這樣嗎?
朱靖說,美麗的事物令人心曠神怡。但是,為什麼他只覺得隱隱作痛?便如他腰間的傷勢一樣,雖然不至於致命,但就是難受?�盟樸惺讒嵫乖諦目採習恪?
若說這就是美麗,那麼他不喜歡美麗的事物。
他低下了頭。
第二天一早,侯雪城被帳外嘈雜的聲音吵起,他緩緩坐起,清早就守在帳外的雙衛聽到聲響,便進來服侍他梳洗。
侯雪城等到梳洗穿戴完成了,才開口問:“那麼吵,怎麼回事?”
海無極正在替他穿靴子,聞言抬起頭說:“聽說韓姑娘不見了,靖王爺正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