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警戒的看著他。
這白衣人身上散發出的冰冷與厲烈的殺氣,簡直叫人膽寒,連一向所向無敵的府宗都傷在他手下。
陽光照在他黑色的槍身上,隨著他的手漸漸上抬,一陣濃厲的殺氣逼向眾人。
只見他手腕輕輕一震,那枝伸長的槍桿驀然發出“啪”的一聲,旗面終於展開了。
“血旗!”
一看到那面大旗,有些人竟然忍不住發出崩潰的哭號。傳說中的旗面一旦展開,接下來的就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那是不見血不歸,不奪人命不休。
看著在陽光下皎潔的旗幟,所有人卻只覺得陰風慘慘。
那是一面比雪還要白的大旗,旗面皎潔如雪,幾乎讓人懷疑它會發光。在太陽照射下,發出耀目的反射,隨著旗面角度的流轉,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強烈的反光,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旗面隨風飄揚,侯雪城的頭髮也被大風吹的有幾昝脫離了髮帶的束縛,趁著他修長的體型,飄逸如神仙中人。他的眼睛靜靜掃過眾人,每個被他視線掃及的人都覺得心中一涼,那眼神,是看著死人的眼神。
旗面開始舞動,令所有人膽,可是旗面竟然不是攻向和他對敵的人,而是包圍在一旁的幫眾和九王爺調來的軍隊。?
只一瞬間,隨著旗面翻飛,已經有數十顆頭顱落地。
寒難州怒喝一聲,“侯宮主,你要動手,請找和你身分相等的人,光找些兵卒下手,豈不墮了你的名頭嗎?符合你的身分嗎?”
侯雪城卻聽而不聞。對他來說,人世間的名譽身分什麼的,都和他無關。他很明白,這裡的人少幾個,保護朱靖的人也許就會多幾個人存活下來,朱靖也會少內疚些,少傷心些。
看著他的旗面轉折間,又多了數十人頭落地。寒難州再也忍不住怒意,縱身上前擋住他的攻勢,侯雪城看也沒看他一眼,一個旋身,旗柄如回馬槍般掃了他一記,旗面卻繼續砍冬瓜般橫向兵卒。
只要他旗面掃過之處,不是斷首就是殘肢,可說是哀鴻遍野,慘不忍睹。寒難州不管如何阻擋,總是慢了一步,侯雪城的旗面始終對準了兵卒。
寒難州嘗試過用他的劍鋒斬斷旗面,但是那看似絲質的旗面卻有著出奇的韌性,竟然面對他削鐵如泥的寶劍卻絲毫不傷,反而將他的勁道全數反震回來。
侯雪城且戰且走,他施展輕功,幾個縱越間,就到了朱靖三角錐隊形之後。只要他身形停下來,就有大批的人馬在他手中喪生,手段之兇殘狠辣,讓敵人聞風喪膽。
“師叔祖!”黃封顯然是殿後的一個,已經浴血奮戰很久,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幾近不支,他一看到侯雪城,就興奮的大叫。
侯雪城冷冷橫他一眼,“你去支援王爺,這裡我來斷後。”
“是。”黃封在山坡上和眾人看到了侯雪城斬殺敵人的手段,知道他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留下來只會給他造成麻煩,一拱手就拍馬上前,支援其他的兄弟。
侯雪城冷冷的看著黃封帶著數十人放馬賓士,絕塵而去。當他後方的人馬捲起一片黃沙,漸漸接近他時,他緩緩回過頭來。
整個沙地中只有他一個人,迎戰,千軍萬馬。
冰雪孤城…04 旗揚沙場(後篇)
當侯雪城出現在朱靖的隊伍時,已經天黑了。朱靖一直焦急的在帳內踱步,聽到侯雪城安然歸來,不禁大喜。聽到親兵說他已回自己營帳,他已經忍不住快步走到侯雪城的帳前。
“誰!”裡頭的人喝問,正是海無極的聲音。他笑說:“是我。”不待裡面的人答應,已經揭帳而入。
帳內的侯雪城一身雪衣都已染紅,司馬儔正跪在他身前替他寬衣。衣衫已經半解,海無極捧著淨身水,正在替他擦拭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