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言,每一詞每一句都落在喻遐心裡,隕石雨似的,衝擊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電影播放到最後時光線也跟著黯淡,袁今湊過來想同他接吻,喻遐配合著,目光卻一直落在投影儀照出的那面白牆上。
紫色天幕,赤裸上身的人,刀尖滴血沒入赤紅大地,遠處一聲槍響。
槍版電影畫質不佳,時有搖晃。
但姜換鋒利的眼睛喻遐記得很清晰。
“看著還行?”袁今指了指自己標新立異的髮色。
喻遐點了份最普通的土豆牛肉蓋飯,正在喝紙杯裡免費的老鷹茶,聞言抬頭,細細打量袁今的頭髮,表示肯定:“特別適合你。”
“也就放肆這麼一次嘍。”袁今那份飯吃了一半,“最近有個公司來接觸我,想籤我進他們演員部,但得先安排一次面試。我覺得希望挺大的,就先答應了。不過如果真簽了,以後造型就不能亂來……”
喻遐聽他說未來,既和自己離得很遠,又忍不住為他高興。
袁今話密,常常一大堆都說不到重點上,連他們分手時都是的,從天南扯到地北,從表演系今年新進一個特別漂亮的女生到隔壁南影的校長因為嫖娼被抓了,等喻遐受不了問他,你到底要問什麼,他才說想分手。
兩個人雖然合得來,但到底少了點激情和瘋狂。袁今閱遍古今中外的愛情電影,若說對轟轟烈烈的感情沒有一點嚮往大概喻遐都不信。
所以袁今提了,他接受了。
這段關係雖然少點吵鬧和意難平,也算沒有遺憾。
過後他們默契地保持著距離,比朋友疏遠點兒,但是遇到需要對方幫忙時也盡力而為,沒專程避嫌。
若說這樣不太好的地方後來也出現了,袁今是校內風雲人物,談的時候刻意藏著,分手了反倒偶爾見面,謠言就慢慢傳開,否則徐銳青也不會後來拿這個戳他肺管子。
只是現在,喻遐早不把臨水飯桌那一出當回事兒。
自簽約新公司起頭,到展望未來結束,袁今一個人說夠了,喝了口水,才後知後覺想起他約喻遐出來是有其他事做。
“你最近還在找兼職嗎?”他問喻遐。
喻遐家裡出事,袁今不僅知道還幫過他找醫生。他父親是東河市第三醫院普外的主任,那場火災後遺症要不是袁今幫忙,喻慶濤現在斷不能恢復得情況良好。
喻遐說:“有三份工,不過便利店夜班做到開學肯定得停,到時候還要想辦法。”
“醫院那邊,康復費用之類的……”袁今猶豫了下,“你自己出?”
喻遐怕他誤會:“當然不是了,我媽……給了點兒,然後叔叔嬸嬸那邊出了一些,以後看情況,我得儘快還給他們,他倆也不容易。”
“那你,真不讀研了啊?”
喻遐被問得發懵,此前有人暗示過也有人慫恿過,但還沒誰問得這麼明確。
土豆牛肉蓋飯端上桌,冒著騰騰熱氣,喻遐拿一把鐵勺戳開最上方,心不在焉地攪散。他覺得耳邊嘈雜,連自己說話都聽不太真切。
“暫時不讀了。”他艱澀地說,佯裝自己早已考慮周詳,“這不開學就要秋招,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公司,事情定下來後……再找找類似的實習。最好在本地,我爸那邊,還得常常去照應。”
袁今是藝術學院的,本就不走學術科研那條路,但喻遐自入校起就是建築系的年級第一,滿績點拿得手都軟了,連他也知道,如果喻遐願意保研,有的是老師想帶他,連北上去更好的學校專業,都不是難事。
但聽喻遐這麼說,袁今忍不住地感到可惜,他沒法安慰喻遐人各有命,他原本也不信這個,半晌,嘆了口氣:“以後要是哪兒我幫得上忙,你開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