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他與前兩任妻子在床第間雖是搭配得很好,但一出了臥室後,在感情上卻毫無交流溝通的餘地。她們要錢,也要他的身體,但都是樁沒有愛的婚姻。他已經不太記得娶她們的原因了,大概是因為翠芳長得像璦玫,而妮可又長得完全不像璦玫及翠芳吧!再加上兩人都呼天搶地的說,失去他便活不下去,為了讓她們活下去,他就答應了!這理由聽來牽強,但當初他應該就是因為這原因才衝動娶了人家。回瑞士後,得找克霖問個清楚。
他刮完鬍子,開始刷著牙。如今他好不容易在這老大不小的年紀遇到一個令他心動、甘心付出一切的女人,他不能再讓這樁婚姻有缺憾。這時他一反常態,開始感謝那區區四分之一杯的白蘭地了。
他懶洋洋地踏入客廳,好整以暇地倚牆而站,看著羅敷正忙上忙下的拖著地板,揣測有哪一個女性上班族會在新婚不到五天,難得有一個週末可在家偷閒時,卻一大早起床,摸東摸西的操持起家務,而且一副非把自己累得半死不可的模樣。
她分明是在躲他。躲什麼?當然是她沒有的!
“你還有哪裡沒弄好?我幫你。”他隨口問。
“已經好了!”她咕噥的聲音從口罩傳出,然後挺直腰,提起水桶及拖把朝廚房走去。“咖啡已煮好了,麵包是新鮮的,果醬都放在桌上了。”
他繃緊下頷坐在桌旁,拿著犀利的目光打量已卸下一身工作服坐定位的羅敷,許久才挪開視線,側轉頭去,露出嚴峻、有稜有角的側面輪廓。
半晌後,他才回過頭,打破沉默,一個字一個字的脫口而出,聲音清徹猶如洪鐘。“你怕什麼?我嗎?”
羅敷心一凜,猛然抬頭,重搖一下,“我沒有怕你。”她被他一反常態的冷峻表情嚇得驚慌失措。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駭人的神情。
“那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重複問,冷淡的口吻讓羅敷倉皇。
“我沒有啊!”她倏地低下頭,矢口否認。
“永遠別對我說謊!”他冷然地說,然後站直頎長的身軀,兩步坐到她旁邊的椅子,口氣瞬轉輕柔,“你的確在怕一件事。從週二至週五以來,這事就盤據在你心中揮之不去,只因我太忙,沒法跟公司請假,所以省了蜜月,兩人的距離便被拉大了。但是今天是週末,你我皆不用上班,這讓你更是怕得有如驚弓之鳥,你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意願與安適,強迫你就範嗎?”
“我沒有……”她依舊不願承認,淚珠卻不聽使喚地頹然滑出眼眶。
他伸出一手攏住她的肩,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起,邁步走進客聽,跌坐至沙發上,擁著她,搖晃著她,想給她安慰。“我們一起克服它!你怕什麼?”儘管他心裡已經有了譜,仍捺著性子問。
“我不怕你,但……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她囁嚅地說。
“你不能!不能吃飯、不能成眠、不能開車,還是──”他泰然自若地引導她做更進一步的坦誠。
“我就是不能忍受別人碰我!”她大吼出來。
“很好!你瞧,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儘管心已在淌血,他仍漾著笑意鼓勵她。“通常一個正常人會對一件事產生莫名的恐懼感,大多是在兩種情況下形成的。第一種是曾經歷過不悅的經驗後所產生的排斥感;另一種則是全然陌生的無知所引發出無端的恐懼。你是哪一種?”
羅敷靠著他的胸,思揣著他的話。“大概都有吧!”
“好,那我們就先從第一種情況談起。假設你曾遇到另一個男人,結果他傷了你的心,收場是壞得一塌胡塗,是嗎?”
“不僅壞得一塌胡塗,簡直荒謬、可笑到極點。”
“荒謬、可笑!”他背往後一靠,橫了她一眼,忍不住重複她的字眼。
“你沒聽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