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這麼說,但是,最終,顧惜昭還是端起了桌上的醒酒湯,拿起勺子,湊到上官玉兒的嘴邊,道:“瘋女人,張嘴。”
“我不……你這麼兇。”上官玉兒將頭別到一邊,不去看顧惜昭。
語氣裡沒有了之前的任性,刁蠻,她嘟著嘴唇,一雙水盈盈的眼眸中,隱隱染了些霧氣,雙頰微微紅潤,模樣既可愛,又有些可憐。
顧惜昭握勺的手僵在上官玉兒的唇前,不進不退的。
瞧著上官玉兒一副可憐相,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罪惡感。
話說,他很兇嗎?
衛長蕖瞧著顧惜昭一副囧相,牽起唇角,樂了樂,打趣道:“顧大公子,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顧惜昭眼角微微痙攣,看著衛長蕖,磨了磨牙道:“小丫頭,你就幸災樂禍吧。”
這麼個刁鑽,古怪,沒心沒肺的野丫頭片子,竟然被凌璟那黑心肝的給降服了,也不知道,凌璟那黑心肝的是怎樣做到的。
顧惜昭磨牙說完,衛長蕖迅速的接過話,不客氣道:“可以幸災樂禍的時候,我幹嘛不幸災樂禍。”
一股熱血衝上腦門,顧惜昭只覺得頭有些發昏,被眼前這小丫頭片子給氣昏了。
這精得跟猴似的小丫頭片子,果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顧惜昭還未緩過一口氣,衛長蕖淺淺淡淡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顧大公子,你再不給玉兒姑娘喂醒酒湯,碗裡醒酒湯該涼了。”
“瘋女人,張嘴。”顧惜昭說不過衛長蕖,只能轉眸看著上官玉兒,重新舀了一勺醒酒湯,很不溫柔的將勺子湊到上官玉兒的嘴邊。
上官玉兒微閉著雙目,蹙了蹙眉頭,被逼著張開嘴,將勺中的醒酒湯喝下。
她喝完一口氣,睜開水霧濛濛的雙眼,望著顧惜昭,不滿的嘟囔:“臭……流氓,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溫柔一點,你會死嗎?”
呼了呼鼻子,語氣頓時緩下來幾分,抱怨道:“你將本姑娘丟在那客棧裡,自己偷偷跑路,你知不知道,本姑娘為了尋你,費了好大的勁兒。”說完,眼中的水霧已經越來越明顯,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惜昭。
“你就不能對本姑娘溫柔一點嗎?你只要隨便哄哄本姑娘,本姑娘就會乖乖喝醒酒湯。”
衛長蕖垂目,盯著上官玉兒那張可憐巴巴的小臉。
心道:剛才還張牙舞抓,彪悍得跟只母老虎似的丫頭,竟然還有這麼柔弱,乖巧的一面。
顧惜昭見上官玉兒嘟著紅唇,眼中帶著霧水,一顆心也不禁軟了下來。
“別鬧,將醒酒湯給喝了。”他將勺子移到上官玉兒的嘴邊,語氣瞬間柔緩了幾分。
上官玉兒沒有立即張嘴去接勺子,望著顧惜昭,道:“臭……流氓,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丟下我,自己偷偷跑路。”說完,神色期盼的盯著顧惜昭的一雙桃花目。
顧惜昭見她神色期盼,一時竟然不忍心拒絕,點了點,道:“好,我答應你。”
“來,先將醒酒湯喝了。”
“嗯。”上官玉兒高興的應了一聲,笑得一雙眼眸都彎成了兩道月牙。
得了顧惜昭的保證,她乖乖的張嘴,小片刻功夫便將一整碗醒酒湯喝得乾乾淨淨。
被灌了一整碗醒酒湯,總算是沒有再說胡話了,再亂晃了。
顧惜昭剛放下碗,衛長蕖便順勢將上官玉兒推到了他的懷裡,“玉兒姑娘喝醉了,顧大公子還是儘早送她回去歇息。”
上官玉兒不吵不鬧,閉著雙目,安靜的窩在顧惜昭的懷裡,一隻手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乖得跟只寵物一樣,呼呼大睡。
顧惜昭無法,只得雙手一攬,暫時將上官玉兒給抱在了懷裡。
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