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那群達官富人,多半都是些風雅之徒,直接用桑果酒這個名字,恐怕是不行。”
這個問題,其實衛長蕖早已經考慮過了。
既然顧惜昭提到了,她莞爾一笑,便回他道:“桑果酒色澤澄紅,如血色瑪瑙一般,不如就叫瑪瑙酒吧。”
“瑪瑙,嗝……瑪瑙酒。”上官玉兒傻傻的笑了笑,打了個酒嗝,輕輕重複著衛長蕖的話,“呵呵……這名字真好聽,我喜歡……喜歡。”
很明顯,語氣裡多了幾分醉意。
只見她雙頰微微染了紅暈,坐在桌前,小身板一晃一晃的。
“咦……”伸手指著顧惜昭,眨巴著眼睛,看了他兩眼,“臭流氓,嗝,你……你怎麼有兩個腦袋,四條手臂,真……真是個怪胎。”
罵他是怪胎——顧惜昭瞪著上官玉兒,氣得狠狠磨牙。
上官玉兒染了醉意,神志不清,也沒法和她計較,顧惜昭氣得牙癢癢,也只得暫時將鬱悶憋在胸口。
方才,趁衛長蕖與顧惜昭談生意的時候,上官接連灌了七八杯桑果酒。
雖然桑果酒度數不高,口感溫和,但是那也是酒,不是果汁,這丫頭一口氣灌了這麼多果酒,不醉,那才怪了。
衛長蕖見上官玉兒坐在桌前,身子一晃一晃的,深怕她一時不小心,跌到桌子下面去,趕緊挪了挪椅子,靠近上官玉兒一些,伸手將她扶住了。
“呵呵……”衛長蕖靠過來,上官玉兒傻笑了兩下,乾脆將頭枕在了衛長蕖的肩上。
“蕖兒,你釀的酒真好喝,又甜,又甘醇,完全不像酒。”
說了幾句醉話,突然,她又伸手指著顧惜昭的鼻子,哼哼唧唧道:“臭……流氓,你別總晃來晃去,晃來晃去的,晃得本姑娘頭都暈了。”
“還是蕖兒好,不像臭流氓那樣欺負我,嗝……”罵完顧惜昭,像一隻小貓咪似的,靠在衛長蕖的肩膀上,輕輕的嘟囔了一句。
顧惜昭氣得想掐死上官玉兒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眼前這個瘋女人喝醉酒了,滿嘴胡言亂語,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可,讓她知道,純爺們是不好欺負的。
這個瘋女人,酒量如此淺,還不知死活,給自己灌如此多的酒。
衛長蕖見上官玉兒雙頰微紅,滿口醉語,著實是醉得不輕,便轉眸看向素風,吩咐道:“去煮一碗醒酒湯來給上官姑娘喝下。”
“是,小姐。”素風應了一聲,快速出了偏廳。
“顧大公子,看來,桑果酒的事情,咱們得改日再繼續商談。”
“嗯,先將這瘋女人弄醒。”顧惜昭點頭道。
衛長蕖暗暗瞥了顧惜昭一眼,不著痕跡的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色,她發現,此時,顧大公子正神色緊張的盯著上官玉兒,桃花眸底還有一絲隱隱不覺的關懷之色。
勾了勾唇角,衛長蕖瞭然一笑——原來,這顧二貨是在乎上官小妞的。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素風煮好了醒酒湯,端了進來。
“小姐,醒酒湯煮好了。”素風走到桌前,將一碗溫熱的醒酒湯輕放在桌面上。
“嗯。”衛長蕖點了點頭。
她將上官玉兒扶正了,然後看向顧惜昭道:“顧大公子,我扶著玉兒姑娘,你來給玉兒姑娘喂醒酒湯。”
“本姑娘……嗝,本姑娘才不要那臭流氓喂,嗝……”顧惜昭還未拒絕,上官玉兒從衛長蕖的肩上立起頭來,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
衛長蕖雙手將她按住,不讓她再亂動,這小丫頭片子,剛才還醉得像只糊塗蟲似的,此刻,這一句話倒是給聽懂了。
顧惜昭瞪了上官玉兒一樣,磨著牙道:“瘋女人,你以為,本公子喜歡給你喂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