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山林中的清泉,純淨明亮。
“玉章,別把我當成膽小的兔子,再說兔子兇起來也很厲害的,你看霸天。”
他們家的霸天都快要成精了。
秦珏又被老婆說中了心思,索性攬她入懷,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你這個兔子精,好,乖乖的別動,聽我講故事。”
昨天晚上,楚茨園外的護衛們並沒有盡職盡責,他們顯然沒把裡面的秦大老爺放在眼裡,本來就是,秦大老爺年過半百,又是一介書生,還能在他們手裡跑了不成?
於是,天黑以後,有人跑過來告訴他們,說是大爺已經回內院了,他們立刻就鬆懈下來,有聊天的,有掏出隨身帶的小酒暖身子的,還有的索性說是出恭,其實躲到沒人的地方打小牌了。
待到那位樑上君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秦大老爺”勒死之後,就有幾個輕功不錯的護衛悄悄跟隨他而去。
這人在外面還有同伴,兩人身形飄忽,很快便消失不見,好在跟蹤他們的人,都是從小訓練的暗衛,自有一套追蹤手段,這兩人兜了一個大圈子。便去了翠花衚衕,在一戶暗門子裡待了大半夜,天亮以後,城門剛開,他們便出城去了。
第一撥追蹤的人已經回來報信,另有一撥人跟隨他們出城。
羅錦言正想問問死了的是誰,外面傳來竹喧的聲音,秦珏沉聲道:“進來吧。”
羅錦言連忙從秦珏懷裡坐起來,正襟危坐。
竹喧進來見了禮,便對秦珏道:“大爺,剛剛從潭柘寺傳來的訊息,有一位從江南來的才子,叫路白雲的,一夜沒有回去,今天早上在潭柘寺外的水潭裡發現了他,那水潭結了冰,這位路學子可能是到冰上玩了,掉到冰窟窿裡了,唉,潭柘寺裡編書的學子們都說,咱家大老爺對他很是看重,常與他談論學問,大家還以為他從此就能平步青雲,沒想到卻這麼死了,真是可惜。”
第七三六章 流言起
竹喧話音剛落,就被秦珏揮揮手轟了出去。男孩子果然是不能總在後宅女眷身邊行走,說話也變得陰陽怪氣,像個太監了。
所以,他讓豫哥兒提前搬到前院,絕對是英明正確的。
他又從水晶碟子裡拈了顆棗子,塞到羅錦言嘴裡,硬生生把羅錦言要說的話塞回肚子裡。
當然,他得到羅錦言一記白眼。
只好乾笑道:“你看,這件事還真巧。”
羅錦言輕輕打了他一下,笑著說道:“你害羞了?這個人。。。。。。又不是被你殺的,再說,他橫豎也活不過這幾天了,早死晚死都一樣,他就這樣死了,還能對藏在暗處的人有所震攝,還以為他是被人滅口了。”
秦珏像是個得了誇獎的孩子,他俯身貼在羅錦言的肚子上,壓低聲音說道:“寶寶,爹爹是不是很聰明?”
羅錦言笑著推開她,嗔道:“哪有對小孩子說這個的,你還是快讓人到街上打聽打聽吧,家裡也該做安排了。”
秦珏這才不情不願地挪開身子,嘟噥著:“楚茨園裡的那張床又窄又硬,我睡得腰痠腿疼。。。。。。”
羅錦言立刻介面:“這幾天不安生,我讓豫哥兒都睡在咱們屋裡。”
秦珏愛恨交加地朝著羅錦言的鼻子捏了一下,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出屋走了。
羅錦言笑著撲倒在迎枕上,她怎麼覺得秦珏看她的那一眼,像個怨婦呢?
正是過年的時候,京城裡的人,無論窮富,都要過年,也都要走親訪友,李家的親戚就是王家的朋友,這個朋友的親戚又是張家的親家,這個親家還是劉家的故舊。
於是也不過兩三天,秦家大老爺秦燁被親生兒子軟禁後,死得不明不白,秦家秘不發喪的訊息,便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