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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底她哪裡那麼好,我學都學不來?”

慕容曜的眼睛裡浮動著一層光彩,“說了,你未必懂得,連我也不盡曉得……她的內心,但我卻能感知,她的心底複雜而悲哀,她的琴音裡透著那種因亂世裡殺伐的不幸和深刻的無奈,還有強者堅韌不屈的生命律動。還有——那種對安靜平凡的相守渴求的心情,這些正是我動情之所在……”

他出神地凝視那箏,以手指珍惜地撫摩著,“她的琴音……直能解我心哪!”

夏水正待開口,一聲呼喝打斷了她——

“將軍!”

他回首。

來人驚惶不定,“出事了!靖侯爺出事了!”

慕容曜如被雷殛,僵在原地。

第三章 雙軌難覆

靖侯出獵被刺,一時震驚江南。

慕容曜飛馬趕到靖侯府,迎面便見正堂已掛起白幡。

一幅幅的白幡,如招引漫舞,震得人魂驚魄動,比噩夢的景象還令人心底恐懼。慕容曜下馬的腳步幾乎艱澀得拔不動,面部一陣一陣抽搐,他的大哥——與他並肩徵東討西,一併用熱血拼打下江南的大哥……

拔步近似癲狂地衝上堂去。

他已看見慕容霸浴血的軀體,臉上猶有遇襲的忿怨。身後侍衛和群臣在堂上沉默,面面相覷。簾後有哭聲,一陣慘烈過一陣。

“你們說話!說話!”他回過頭來暴吼,臉上亮痕縱橫。

一些老鉅子縮在人群后哭,嗚嗚咽咽的聲音讓他更加憤怒。

“哭!現在哭有什麼用!廢——物——廢物!”堂裡靜悄悄的,只有他狂吼的聲音。

“請將軍節哀。”

他忍不住要萎頹下去,卻站直了,強抑著痛苦。

“刺客……”他哽咽道,“是什麼人?”

“啟稟將軍,依老朽驗看,刺客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出手直指人身要害,刀劍上淬毒,十分厲害,搏鬥時間非常短暫,有兩柄刀同時傷了侯爺,侯爺雙手均帶血肉,想是空手相搏,將對手重創。”

“空手?”他立即發現破綻,“侯爺身上會沒帶佩劍?”

醫士搖頭,“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

“是誰在側侍候?”

“我等……我等有話稟告。”幾個身上已上繩索的隨侍囁嚅道。

“廢物!”慕容曜面青唇白,握拳透爪,“說!”

“回稟將軍,侯爺一向喜歡自己一馬當先,拋下我們……而刺客一擊而退,我們趕到時,侯爺尚能站立說話,只在一刻之間,毒氣攻心,侯爺就昏倒在地,只是指了指他的佩劍……”

“將軍請看,侯爺的湛盧劍已被人暗地破壞,只要侯爺一運力,劍即折斷。所以侯爺只能赤手空拳對敵……”

“何人能折斷名劍湛盧?”慕容曜震驚不已。

“根據斷紋來看,在連線處是以強勁的內力強行震折……”

他一把將劍柄劍身搶在手裡,青筋凸現的手臂微抖,又自指縫間滲出血紅來。這絕代名貴的寶劍,此刻愴然地自柄處分離斷開,如一位鋒芒凜然的鐵骨英雄,硬生生折了生命,殞了一代英華。

他錚錚然的剛硬麵頰上,忍不住再次滾下熱淚。

劍已殤,人已亡。

劍殤之恨,亦可使人細細用心修補;人亡之恨,縱平山竭海不能消。

慕容曜鋼牙咬碎,轉身焚香靈前,“兄靈且安了吧……弟……誓為兄一雪此恨……日月為證!”

皮鞭拖了水,“咻咻”地在一間陰冷的鐵牢裡飛舞。

慕容曜冷冷地坐在一邊,陰鷙的面容上什麼內容也無法看出,像石像一樣凝固且漠然,帶著幾分怨懟的疾色。

幾個人赤裸的身體上已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