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然的護城河一般,形狀類似一把插入叛軍接合部的尖刀,正好把水西地區和永寧地區一分為二。
“張老大人、吳公公,我大明對水西、永寧兩賊四面合圍,此乃王師堂堂之勢也,賊不動則已,動則必被四面環攻;而兩賊居內,無論王師從幾路攻之。其都能憑藉地利拖延時日,而先集兵於一路逆襲,使單路王師寡不敵眾……”
黃石說得實際就是戰略包圍和內線作戰的各自優勢罷了。和大明對後金的戰爭很像,奢崇明、安邦彥聯盟也是利用戰鬥力的優勢,進行著連續地內線作戰,一次次化解大明地四面絞殺。而在這個時代,因為通訊手段的關係。戰略包圍網上的協同一直很成問題,如果戰鬥力具有劣勢的話,很容易被內線敵人不停地打成各個擊破的戰果。
“若我大明王師能據有赤水衛,則我大明在內。奢崇明、安邦彥兩賊反倒在外,無論他們如何竄動,都會被赤水衛看得一清二楚。張老大人也就可以先選一而消滅之,剩下的一賊也就孤掌難鳴了。”
黃石說完後就滿懷希望地看著張鶴鳴,等著他的最終決斷。
從武官的角度來說,黃石必然會把他心目中最好的計劃奉獻出來。因為這事關他的生死。但張鶴鳴的選擇就比較多了,文官接受武將的看法叫從諫如流,自然是他有度量,勝利了自然也是頭功;但就算不接受,那也是高瞻遠矚、睿智地發現了武將計劃中的魯莽之處。
張鶴鳴經過長期的思考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黃帥之言有些操切,魯莽了。這赤水衛深入永寧、水西腹地,距賊近而距吾遠。若事先興大軍直抵播州,兩賊必能後發先至。一旦叛軍設防赤水,興兵播州不過是徒勞吾師罷了;若派一股精兵直趨赤水,就算一時得手,也會被兩賊南北夾擊,等吾大軍至播州時,先鋒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黃石早就想好了腹稿,所以張鶴鳴話音才落他就補充道:“張老大人,末將手下有三營精兵,其中盡是豪傑之士。末將以為,可派一營直趨赤水,然後透過赤水河為他們囤積糧草,他們必能抵擋大隊賊軍,直到王師主力到達。”
聽完黃石的話以後張鶴鳴又思考了半天,還是再次搖了搖頭:“兵法有云,先為不可勝在我,後為可勝在敵,現在我大明四省協力,二十萬王師把水西、永寧二賊圍困得水洩不通,此正所謂不可勝之勢,眼下只要安心等待兩賊露出破綻,便是可勝敵之時了。”
“張老大人,奢崇明、安邦彥二賊都是土官,和四省的土司們多有姻親關係,私下售給他們糧秣地的叛賊不知凡幾,這曠日持久地圍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啊。”黃石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他覺得這個包圍網根本就是四面漏風,這麼一大片叛軍活動區,二十萬明軍根本就照顧不過來,更不要說這些明軍中還有不少立場都很可疑。
至於張鶴鳴的不可勝在我、可勝在敵,黃石就更不同意了,二十萬明軍一線展開,這條環形包圍網上就處處都是破綻。這裡和後金面對的形勢也是一樣,奢崇明、安邦彥因為四面受敵所以沒有時間向任何一個方向發展,但兩軍長期對峙下去,隨時都有被敵人竄出來抄掠一番地可能。
最根本的是,張鶴鳴的通盤戰略就是什麼都不做,一心坐等對方犯下致命錯誤。在黃石看來,這根本就是觀望養敵,還不要說對方養精蓄銳後殺出來時你能不能頂住,只說這麼鬆鬆垮垮地坐在貴陽城裡,一點軍事壓力都不保持那對手又怎麼可能會出現破綻呢?
此時張鶴鳴仍在低頭看著地圖,人都快趴到桌子上了。吳穆有心幫黃石說兩句話,就在一邊咕噥道:“不知道湘江水量如何,也不知道赤水河水量如何,到底能支援多少兵馬作戰?”
黃石感激地看了吳穆一眼,衝著仍在觀察地圖的張鶴鳴說道:“好教吳公公得知,這湘江水量甚大,足以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