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他緊緊地凝視賀蘭明月，&ldo;什麼叫後悔，後悔是理由嗎?自己做錯了事難不成說一句後悔就完了?如果可以這樣我說一千次、一萬次，我後悔了!我無時無刻沒在後悔!‐‐有用嗎?他就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rdo;

&ldo;……&rdo;

&ldo;他也是人，是人就有愛恨，這種沒有辦法用言語抹平的事說再多都沒用，所以我從來沒指望自己道歉、認錯、後悔就能挽回所有。&rdo;高景緩了口氣，&ldo;我是後悔了，那又怎樣呢，我能改變什麼?&rdo;

&ldo;是吧。&rdo;賀蘭說了一句，好像在贊同他。

高景似乎想站起來，但沒人攙扶光靠自己無論如何動彈不得，他膝蓋又開始疼了，只得放棄這個念頭。

陽光正盛，他面前賀蘭明月也十分耀眼。

&ldo;做錯了不是誰都會原諒，想要的不一定都能得到，長好的傷口也會留疤。我可以用一輩子對他好，傾盡所有愛他‐‐只要他願意，江山我都能送給他。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希望我怎麼做。你也是他，你說呢?&rdo;

高景自言自語到現在，故事講完了，話也道盡了。

他其實沒要賀蘭明月回應什麼。

坐在石頭上保持那姿勢很久的青年眼中閃過一道清澈的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高景眼眶發脹，低頭一揩眼角又是滿手水痕。

不知道為什麼哭，心裡的委屈都快滿出來了……的確只有一句，&ldo;我真的不知道他希望我怎麼做&rdo;。

之前賀蘭明月不告訴他，現在的賀蘭明月還能明白答案嗎?

賀蘭明月收斂了笑意：&ldo;他要真愛你，就不會希望你拋棄自我。&rdo;

彷彿天光乍破。

高景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呆呆地反問一句&ldo;是嗎&rdo;。可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了什麼，脊背都繃緊了，不可思議地想開口但嘴唇顫抖不已。

賀蘭明月站起身，從石塊到高景身邊只有一步遠，他走過來時沒有任何掙扎就像跨過了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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