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眼來了?”大餅子臉的青年一開口就是流利的京片子。
叫保貴的鷹鉤鼻青年一瞪眼,哼哼了一聲,也是一口好聽的京片子:“爺能犯什麼事?爺哪次考試作弊了?哪次訓練又有重大失誤?爺來這兒斷然是好事情,說不定是安校長看爺順眼要好好提拔一下。我說關宗佑,你倒是要好好擔心一下,是不是又惹到王和尚(王柏齡)了?還是考試抄張靈甫的卷子把人家的名字又抄上去了?”
名叫關宗佑的青年正色道:“趙保貴你可別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爺抄張靈甫的卷子了?再說你就沒抄過胡璉的?大家彼此彼此吧!到這破軍校來不就是混口安生飯嘛!要怪就怪那馮玉祥,沒事勾搭什麼cd,弄得咱家老爺子像個驚弓之鳥一樣慌慌張張就丟了家當跑南邊來了。還不是坐吃山空?要不然哪兒輪到爺來做事?”
原來這兩位都是去年北京大革命那會兒從北京城跑出來的旗人子弟,流落到了南方。家裡坐吃山空後,只好出來找飯轍,結果懵懵懂懂混進了黃埔軍校,入了第四期。這兩位平時就不好好學習,成天調皮搗蛋,教育長王柏齡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就想逮著個機會將他們踢出革命隊伍。顯然,現在找到機會了。
“趙保勝。”這是校長秘孫元良的聲音,聽上去兇巴巴的,看來還真是凶多吉少。
“宗佑。”趙保勝腿一軟,趕緊用手扶了扶牆,望了“難友”一眼,擠出一點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爺就先走一步了,你要是僥倖能留下來,以後飛黃騰達了,見爺當街要飯的時候,可得多給幾塊大洋啊!”
“哪兒那麼多廢話啊!”孫元良繃著個臉,已經站到了校長室門口,大聲教訓道:“你看看,你看看,哪兒還有點革命軍人的樣子!那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真是……”孫元良搖搖頭,心道自己已經是夠紈絝的了,沒想到在四期里居然還有這樣的活寶!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
“重任!”兩位“爺”異口同聲的喊了句。
聽到不是開除,趙保勝也來了勁頭,頓時挺直了腰板,一個立正,乾淨利落地向孫元良行了軍禮,喊道:“四期入伍生趙保勝向您報到,請孫秘訓示。”
孫元良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兩個活寶,揮揮手笑道:“得得得,兩人一起跟我進來,待會見了輔公和重樓(吳子良)將軍都給我規矩點,知道嗎?”
輔公?那不是副總參謀長羅耀國嗎?他怎麼來了?還要見我們?兩人心中頓時一喜,這精神頭就更足了。羅耀國不是沒來過,而是經常來軍校,四期生裡面的張靈甫、謝晉元、胡璉、劉玉章、高魁元還有一個叫林育蓉的都不止一次被他召見。沒想到這種好事居然輪到自己了,果然是列祖列宗庇佑啊!
兩人神氣活現的跟著孫元良大搖大擺走進了寬敞明亮的校長室。今天坐在安思華那張辦公桌後面的是正是身穿上將軍服的羅耀國。羅耀國的右邊坐在中央軍校裡最令人恐怖的生物――魔鬼校長安思華。另一邊是個笑容可掬的胖子,穿著件少將軍服,整個人圓滾滾的,看上去像是個管軍需的官兒,一定撈了不少。
“學生趙保貴(關宗佑)參見羅總座,參見安校長。”兩個旗人子弟到底是北京城出來了的,見過世面的。看見羅耀國是一點也不緊張,笑嘻嘻地敬禮問安。
“嗯,不錯。”羅耀國滿意地點點頭。心說這兩位的成績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這個世面還是見過的,估計人際交往也是不錯的。比起上次那個叫林育蓉的強多了,那位也太靦腆了。
“你們都是滿人?老姓是什麼?”吳子良笑嘻嘻的發問,不過這個問題就比較敏感了,畢竟國民黨是反對滿清起家的。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