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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枚枚本應用來治病救人的銀針,如今變成了摧殘人的酷刑,以前暗衛所那些訓練,彷彿都是孩子的玩笑,並不能讓他此時能多承受一點點。

所有觀刑的人都能感覺到甲六在承受劇烈的痛處,因為他看似不能動彈,實則身體的筋骨皮肉都呈現出一種詭異至極的扭曲,而隨著藍穹調整銀針,彷彿已經破碎了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流出:

「殺,殺了我吧,求,求——」

侍衛們不忍直視的紛紛側過頭去,蘇傅楚卻執著酒杯一口飲盡,眼神沒有絲毫的遊移,聲音冰冷如鐵:「去,將剛剛那兩個暗衛帶過來。你們也都仔細看著些,以後受不住誘惑的時候多想想今日的情景,許是就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不多時,那兩個暗衛便被帶了進來,與其他侍衛一起觀刑,沒人敢再撇開頭去,一個個都逼迫著自己死死的盯著還在受刑的甲六,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換成了自己。

蘇傅楚挑著侍衛們送來的酒菜慢慢吃著,邊吃還邊與碧淵閒聊著飯菜的滋味。

碧淵得了他一句威脅,哪裡還有胃口吃得下,可蘇傅楚盯著,他又不敢不吃,只得木然的往嘴裡塞,根本沒有嘗出任何味道。

等甲六沙啞的哀求轉為細碎的□□之時,蘇傅楚終於放下了筷子,揮手示意侍衛收拾了,方才轉向甲六,悠哉的問道:「怎麼樣,現在想談談了嗎?」

甲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發出「嗬嗬」的兩聲,眼神中充滿了懇求的意味。

蘇傅楚看向藍穹,藍穹又拿起一根針,插在甲六的脖頸處,甲六猙獰的表情頓時一鬆。

「將針都拔下來太麻煩了,」

藍穹神色如常的開口解釋道,「脖子上這根針能斷絕他跟身體的感覺,只要插上,他便感覺不到疼痛了,若是拿下,立刻就會恢復原狀。」

這句平靜的解釋聽在甲六耳中如同惡鬼的耳語,他想哆嗦,卻發現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藍穹所說的那樣,這根銀針之下,他的身體已經與他完全沒有關係了。

「做的不錯,你先去出去歇會兒吧。」

蘇傅楚對著藍穹溫聲道,「等我問完了,再叫人去尋你。」

藍穹卻皺眉道:「不用尋我,若是他不肯說,拔了這根針就行了。如果他該說的都說了,那就先將其他針拔掉,最後再拔這一根。」

大半夜的,他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再被折騰過來一回。

蘇傅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藍穹提著他的藥箱,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留下,」蘇傅楚伸手指了指那兩個暗衛,「其他人都出去吧,照常輪值便是。」

侍衛們恭聲答應了,全都退了出去,刑堂之內,只剩下蘇傅楚、碧淵和三個暗衛。

看到藍穹離開,碧淵一直緊繃的心略鬆了一些,雖然知道蘇傅楚說叫他試一試十有八九是在嚇唬他,但該害怕還是害怕的,如今藍穹明顯是不會回來了,才叫他鬆了一口氣。

「你叫,甲六是吧?」

蘇傅楚用手把玩著腰間的玉鈴鐺,在空曠的刑堂裡發出詭異的叮鈴聲,「我不管你為了什麼投靠蘇淮,只問你一句,今日公主府中的事,你告訴蘇淮了沒有。」

甲六喘息著:「我,我還沒,沒到莊子,就,就被抓,抓回來了。」

「我剛剛看卷宗的時候,才知道你原來已經成親了。」

蘇傅楚突然換了話題,「秋天的時候,你媳婦兒給你生了個兒子,白白胖胖的,甚是可愛。」

甲六的呼吸一滯,聲音裡帶上急切:「別,別動我,我家人,我,我什麼都說!」

蘇傅楚勾了勾嘴角,語氣愈發柔和:「我又不是蘇淮,怎麼會做用家人威脅這麼沒意思的事情呢?你放心,我已經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