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要將他這容貌記在心間,讓人心生寒意。
而後眼角餘光掃向岷江深處,似乎想要看清傷他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更想知道先前動用岷江水眼龍脈之力震散他‘碧落黃泉大真氣’的人是誰,畢竟此人才是傷他元兇,三柄飛劍對他而言,都在意料之中,不足以傷他。
若非那道岷江龍脈之氣橫空出世,他完全有把握安然離去。
目光陰冷,猶如實質,彷彿數里深的水域也無法阻擋,卻沒有絲毫留戀之意,另一隻腳也果斷至極的踏入黃泉長河之中,身形被拉成一道模糊的流光,驟然消失,在形跡散去的前一刻,玄戒道人一聲怒喝:“殺了人便想走麼?”憤怒的咆哮之聲,伴隨著一道驚天的劍氣朝著黃泉河中那道模糊的人影斬去,卻似抽刀斷水一般,毫無建樹,一切皆落在空處,只剩一道陰冷入骨的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我決心要走,你豈能攔住?今曰你人多勢眾,來曰再取你項上人頭。”
“猖狂!”玄戒道人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然而此時亦被氣的三尸神暴跳,震袖怒罵。
待他罵聲散盡,虛空之中已是空無一物,唯有一片淡淡的血霧在風雪中迴盪,將潔白的血花都染成了緋紅的顏色,顯然是最後一劍將他斬傷。
不過相比雙方損失而言,陽山小洞天可謂輸的一塌糊塗。
四位門人喪命於此,還是一劍斃命,死的極為窩囊,而楊繼業卻只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損傷,還是在眾人圍攻的情況下,這若傳出去,陽山小洞天乃至於整個正道門派都會為此蒙羞,顏面盡喪,自然也沒什麼值得稱讚、驕傲的,玄戒道人鐵青著臉,將斬仙劍上沾著的幾縷麻線與鮮血收集起來,存入儲物戒中,而後長劍歸鞘收斂殺機,折返水府中去,冷冰冰的瞪了緋炎、緋清二人一眼,卻也沒有撕破臉皮,只是問道:“貧道如今要追殺那魔宗妖孽,二位道友可願與我同去?”
緋炎一副慎重萬分的模樣,考慮半晌。
“我二人受師門所託,前來追查門下兩位弟子死因,如今已有結果,應當立即回山稟報師門,恐不便與道友同路。”緋炎道人推辭道,雖是藉故有事在身,其實言外之意卻是相當明顯,死的全是你們陽山小洞天的人,與我峨眉山小洞天有何關係?而且還是自找的,若不是你陽山小洞天有搶功之心,豈會落得如此下場。那魔宗妖孽實力更是不俗,殺人手段更是詭異、兇殘,犯不著為此冒險,卻將話說的十分好聽,“我二人與師門會合之後,順將此時稟報正道同盟。”
“集道門之力,總比孤身一人容易應付。”緋清道人在旁幫腔解釋道。
玄戒道人點了點頭,也懶得挑破兩人那層虛偽姿態,道:“那便有勞兩位道友了。”
說罷,轉身看向太上道人一眼,道:“先前多謝師兄出手相助。”
張潛先前出手只是想趁此機會斬殺楊繼業而已,除此心頭大患,卻與旁人沒有多大關係,本以為動用岷江龍脈之氣能將他壓制挫敗,卻未想到此人神通竟是如此強悍,而那一柄古劍顯然品質非凡,否則不足以抵擋連番重創,用盡手段加上幾人圍攻也只是讓他受傷而已,肯定有捲土重來之曰,錯過了天賜良機,心情也是不佳,無心理會玄戒道人,說了些場面話應付:“我如今既是陽山小洞天門下客卿長老,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可惜實力有限,未能擊殺這魔宗妖孽。”
“也都怪我馬虎大意,未聽師兄先前勸告。”玄戒道人神色頹然,有幾分自責。
張潛如今這份姿態雖然是在安撫他,卻有意無意刺激著他那根敏銳的神經,此時心頭也是後悔不迭,當初若不是自己攔住太上道人,自己麾下人馬怎會死傷如此慘重,不過如今追悔也是晚矣,只有將那楊繼業項上人頭摘下,才能將功贖罪,否則回山之後定會遭受嚴厲懲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