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他說的這些話,分明都是在花言巧語替自己開脫。你難道就要坐視不理,放任他信口雌黃麼?”
明華容存的本就是讓他們互咬的心思,又怎麼會出面制止陳江瀚的控訴。聞言,她心內一邊感嘆著此人的無恥,一邊故作為難地說道:“項小姐,適才那番話只是推斷而已。現在麼,我倒覺得他說的話似乎更合理些,你覺得呢?”
被她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地這麼一問,項綺羅幾不曾氣得吐血。心緒起伏之下,她一時忘了偽飾,湊近幾步,幾乎抵到明華容的鼻尖,死死盯著她,狠聲說道:“明華容,你別給臉不要臉!”
見她終於撕破臉皮,明華容神情一冷,寒聲問道:“哦?不知項小姐幾時給過我臉面了?是剛才潑了我一身水又將我推倒的時候麼?還是逐條陳列莫須有的罪名想扣我個無恥不貞罪名的時候?又或者,是在我揭穿了你的畫皮之後?”
項綺羅不意明華容竟將她的所作所為都看穿了,聞言不禁咬牙切齒道:“真是個心機深沉的賤人!那個姓陳的只怕也是你找來的吧?你以為就你會攪混水麼?我現兒就好好教訓你一頓!你不過一介罪臣之女罷了,就算我將你整治得半死不活,又有誰會來為你出頭!”
情急之下,她不及細思後果,陡然手臂用力嚮明華容狠狠推去,是想將對方推下石階去。
這裡離平地尚有七八層臺階,若是摔了下去,輕則淤青,重則破皮。明華容見她如此狠毒,心內愈惱。剛待閃開,卻聽項綺羅慘呼一聲,顫聲叫道:“好痛——我的手——”
章節目錄 151 直面本心
見項綺羅連聲呼痛,明華容原本只當她又在玩什麼花樣,但等站到安全的位置後定睛一看,卻發現她腕間關節處竟是憑空腫了起來,不過眨眼的功夫,那痕跡便腫脹得老高,看看她一副痛得五官都移了位的模樣,顯然十分難受。
而在項綺羅的裙邊,尚有一粒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珍珠,與一枚墜有金黃流蘇的玉製平安扣。珍珠在明朗的日光下華光隱生,隨即便滾入項綺羅的裙底,再看不見。地上唯餘那枚平安扣,細碎的裂紋映著日頭,一清二楚。
明華容注視著這突然多出的兩件東西,略一沉吟,便明白過來:適才出手幫助自己的應該是有兩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其中一個應該是……那另外一個,卻又是誰呢?
她正沉吟之際,忽聽身旁的一群鶯鶯燕燕皆是嬌呼萬歲,並紛紛行下禮去。順著她們或驚喜或羞澀的視線看將過去,只見一條通向閣樓的小徑上,宣長昊正緩步走來。近午陽光之下,他一身明黃的帝王常服配著遠勝常人的矯健身軀和冷峻容貌,周身散發出的帝王威儀幾乎令人不敢仰視。只是,遠遠看去,他腰間的所懸的一雙玉飾卻是缺了一邊,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目光在宣長昊空無餘飾的那一側下裾停留片刻,明華容亦隨眾行下禮去。
“陛下!”滿院之中,除了長公主之外,見帝王親臨還站著的便只有項綺羅了。一見到宣長昊,她立即哭泣起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請恕臣女無狀,實是臣女莫名受了暗算重傷,縱是想給您行禮,也是有心無力了。”
她本是將門之女,雖是自家不通武藝,但平日裡經常聽父兄講起這些,天長日久薰陶下來也算是有所瞭解。看見手上的腫痕,在最初的驚愕痛楚過後,立即便反應過來是有人暗算了自己。
感覺到刻骨的疼痛,她腦子總算是清醒了幾分,知道自己像上次那樣,在氣頭上再度犯了頭腦發熱的老毛病,竟會有想對明華容動手的不智念頭。但也因此,她察覺了一件事:有人在維護明華容,而且此人還是武功高手。今日赴會的都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她很確定她們都不諳武功,那末說不定此人便是隱藏在人堆裡的宮女太監一流。明華容準備得如此周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