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步履有些急卻很穩,一邊往裡走,一邊隨意地將肩上的黑色披風解下輕輕一揚,小蜻蜓跟在玉痕身邊恭身順手接過。
溫如水看著他雖然給人風塵僕僕的感覺,可衣冠整潔,連頭髮都沒有絲毫的凌亂,眸光發亮,整個人看上去絲毫不像是外出了七天的人。
玉痕一抬頭看到溫如水,神色有一瞬間的微怔,隨即隱了去。
微微蹙眉看著溫如水問道“你怎麼在這兒?”語氣是一貫的冷靜自持。可溫如水卻不知道為何從中聽出了責怪的意味,甚至帶了幾分刻意的隱忍。
溫如水起身看著他,正欲回答。藍子逸隔著玉痕幾步也進了來,身上是深藍色的披風,臉上的風塵僕僕比玉痕明顯了幾分,在看到溫如水的瞬間,先是一驚,然後打量了玉痕一眼,忙恭身拜道“見過皇后娘娘。”
方緩緩起身,然後眸光裡閃過的便是隱忍的擔憂和嘆息,溫如水看得清楚。
看來玉痕是帶他一起走的,可是他這樣的神色……溫如水正暗自思忖著,“正好。朕有事找你。”玉痕聲音裡明顯多了幾分冷冽,周身的氣息也明顯冷了幾分。
就連一旁的小蜻蜓也感覺到了主子的變化,微微低頭噤了聲。溫如水只當他還在生氣,看著他微微點頭。
“子逸,你們先退下吧。”語氣緩了幾分。藍子逸應是然後轉身時看了溫如水一眼,帶了幾許無奈,方退了出去。
小蜻蜓跟在藍子逸身後恭敬地退了下去,可心裡卻著實有些不安,從外面輕輕地合上御書房的門,小蜻蜓候在一邊眼中有憂色和迷惑。
御書房內,一下子就留下溫如水和玉痕兩人,寂靜地甚至有些窒息地壓抑。溫如水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去,玉痕也正看著她。
溫如水一愣,這樣的目光過於複雜,溫如水看不懂。可他眼中的那抹冷意和嘲諷,溫如水卻看得清清楚楚。
玉痕微微移開視線,嘴角噙著一絲笑,看上去更像是苦澀。“這幾日,朕去了溫家。”玉痕隨意地一瞥溫如水的神色,神色冷漠中透著疏離。
溫如水只在剛聽到時有些許驚訝,然後神色恢復如常,可心裡卻有些似懂非懂。原來他竟去了溫家,是為了自己吧。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副樣子?
玉痕站在離溫如水兩步遠的地方,看著她一副無辜而又不明所以地神色,眼中的幽暗更深。
嘴角輕翹,玉痕看著溫如水道“朕聽了很多關於你……和你孃的事。”聲音清淺,可語速卻極慢。
溫如水神色並未有什麼大的起伏,這些她自然想到了。溫家早在幾年前那次……就成了一個空殼子,所依靠的不過是外界的傳言和自身的隱秘才得以存在。
爹爹早已無心紅塵,她和哥哥離開後估計早已行蹤不定,離開了溫家。現在溫家剩的,說白了,早已算不上是家,那些姨娘們能做的能說的早已與她無關。
她不恨她們,至於她娘,溫如水大概也能猜到溫家那些女人會怎麼說,只不過早就無所謂了。
溫如水微微挑眉,本來想告訴他她有多想他,想告訴他她可以給出他等的解釋,可是他的眸光太過複雜,溫如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
玉痕看著溫如水,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凌厲,看著溫如水緩緩道“朕還去了溫家的祖祠。”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壓迫感。
溫如水神色一變,臉上終於帶了幾分驚詫。怎麼可能?他有鳳血玉,去溫家自然難不倒他。可是,要想進入祖祠,除了鳳血玉,還需要哥哥的信物,難道扳指在他手裡?
溫如水帶著探究看著玉痕,只覺得越發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哥哥的扳指在你手裡?”溫如水終究還是帶了些好奇地問了出來。
玉痕不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