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祁寒心裡不由一陣詫異,在剛剛醒來時,明明看見一個女子背身站在那裡,可這山上只住著魯先生和吳兒,又哪來什麼女子呢?若不是是自己看錯了,便是自己的幻覺,定是心中想著蘇蕙,便又象是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一般了。
正想著,吳兒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喊道:“不好!我爹回來了!”左看右看找不著躲的地方,抬眼看見桌旁的窗子,雙手撐在桌上使勁爬了上去,開啟窗子,剛要往窗外鑽,又想了到什麼,回頭對祁寒道:“千萬別和我爹說我來過這兒!”說罷,便從窗子中跳了出去,從外面把窗子關上。
祁寒見方才還和吳兒有說有笑,他一走,室中又冷清下來。忽又想到那日和蘇蕙分別,自己也是這般從視窗跳出去,只把蘇蕙一人留在屋裡。這幾日來,只想著她若信了自己的話,便不會因為自己而誤了終生,卻沒有多想到她聽了那些話,心裡會何等傷心。也不知自己的話是會讓她更傷心,還是讓她以後會更快樂。若說丟了秋聲刀確是自己做的錯事,這件事是對是錯就只有天知了。
便在這時,門一開,果是魯先生走了進來,他走到近前,望了望祁寒的氣色,道:“可覺得好些了?”祁寒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正想著什麼時候就可以出去走走。”魯先生道:“這可急不得,你受的傷這樣重,不是三天兩天就能恢復過來的,還要將養些時日再說。”便走到桌前取過一個布包,忽然回過頭來對祁寒道:“是不是吳兒來過了?”
第九章 夜寒吹笛千山月。千山月。此時愁聽,…
祁寒暗自奇道,魯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卻還想著替吳兒遮掩遮掩,免得他捱罵,便笑道:“什麼五兒、六兒的?”魯先生察言觀色,早知道了個大概,道:“你不用替他隱瞞了,這桌上的小鞋印,不是他的,又是誰的?”祁寒這才知道是方才吳兒跳在桌上留的鞋印漏了痕跡,再一想這小室中的物事都擦得片塵不沾,吳兒的鞋底自是乾淨不到哪兒去,若不留下鞋印倒真是怪事了呢。便乾笑了幾聲,心道吳兒的一頓罵是免不了的了。
果然魯先生怒道:“這孩子這麼不聽話,我讓他不許進這屋來,他偏不聽。”祁寒道:“也沒什麼,他沒吵著我休息,倒是給我解了不少悶。你千萬不要怪他。”魯先生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祁寒有意打岔,便問道:“不知你給我服的那赤紅色的藥丸叫什麼名字?”魯先生道:“這是我自配的‘犀角清靈丸’,通經活絡、疏瘀理氣最是有效,還有鎮定之功,所以你每次服下後都要沉沉睡去。”祁寒道:“我說我幾時變得這樣貪睡了。”
魯先生拿著那布包走過來道:“眼下除了經脈中的毒素以外,你身上琉璃鰩魚的毒已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左肩的穴道卻還封著,長此以往,氣血不暢,對你的左臂也甚是有害,我幫你把那穴道解了吧。”祁寒只有一臂能動,早覺不便,聽到能把穴道解開,不由喜道:‘能解開是最好。不過……我這手法是一位朋友以獨門手法所點,我也不知如何解開。”
魯先生道:“我自有辦法。”說著將那布包攤了開來,只見上面銀光閃閃,卻原來插得都是長長短短的銀針。魯先生讓祁寒把左邊上衣褪下,露出左臂來,從布包中取下一根銀針,手腕輕抖,便紮在祁寒左手中指的中衝穴上。祁寒知道這手指尖乃是人身上最為敏感之處,但那銀針扎進手指上時,他竟一點感覺也沒有,又見魯先生只稍微看了一眼,便隨手落針,穴道竟分毫不差,不異武林中的點穴高手,心中更是欽佩。
只見魯先生不停得取出銀針,從手掌至上臂,沿著勞宮、大陵、內關、間使、郄門、曲澤、天泉逐一落針,祁寒認得這些穴道都屬手厥陰心包經。這些針扎完,魯先生用手指捏在針尾上一根根轉動,祁寒頓覺一股熱流,漸漸由中指而起,順著手厥陰心包經漸趨而上。手臂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