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升上去可就難賣了,所以一開始掛的價就高些。”
賀萬年接過王傳年端進來的茶放在桌上,繼續道:“如今上好的潞綢二錢銀子一尺,織樣也喜氣,蘇州榮記染坊染的棉布,一匹也才四兩銀子。所以我開始的時候是打算便宜點把那些棉布出手。
姚兄你待怎著?沒曾想啊,那吳掌櫃見了這些棉布後喜歡的不能夠,直誇布料細緻柔順,大約是從來沒見過這種貨色,於是又當場取了水來洗。
這一洗可是嚇了一跳,姚兄的布居然不褪色,不管花布還是色布,統統不褪色,洗了十幾二十遍,水還是清的!”
姚梵奇怪的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褪色的話,那豈不是偽劣產品,我怎麼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賀萬年連連擺手:“姚兄久在泰西,自然不知道,我大清國的色布,但凡顏色深的,都是能洗掉色的,除了青、黑等等幾種染的穩固的顏色,其餘各色都不禁洗,洗一次淺一次,就是青黑或者其他淺色,也禁不住十幾二十遍的洗啊!”
姚梵開心了起來:“哦?原來如此!”
賀萬年見姚梵得意,精神頭更足了,也笑道:“正是如此!所以那吳老闆洗下來後,把我也當場驚到了。他要還價,我根本不答應。只是告訴他,這些布一共1200匹,現在不拿,自然有人拿,再等下次西洋的船來,不知還要幾個月。”
姚梵笑道:“賀兄你好口才。”
賀萬年得意起來“那吳老闆見奇貨可居,咬牙就都要下了,1200匹賣了13200兩,商號裡淨賺9600兩。加上之前220兩一個的一千隻羅勒斯賺的11萬兩,這就已經賺了119600兩了!”
姚梵一時沒反應過來:“羅勒斯?哦,賀兄你都知道那表的牌子怎麼唸了哈。”
賀萬年面上一紅:“那是吳老闆唸了我才知道的,姚兄你之前走得匆忙,卻沒告訴我。”
姚梵撓撓頭,笑道:“嗯,那就叫羅勒斯好了。這吳老闆倒是個有文化的土豪,他買了香肥皂沒有?”
賀萬年道:“那洋胰子,不,香肥皂也是好賣的,只是我開價兩錢一個,恐怕貴了些,吳老闆只要了兩千個,400兩銀子,咱們賺了200兩。”
賀萬年喝了口茶,唸叨說:“姚兄,眼下還是手錶最掙錢,這手錶款式新奇,各家洋行都沒有這樣小巧精緻的手錶,以我之見,只要是親眼看過貨的老闆都會喜歡。”
姚梵知道,腕錶真正工業化批次生產還要等到過了1900年,誕生的原因,從功能上說,是因為懷錶的累贅;從技術上說,是因為精密機械加工科技的進步。至於香皂,這年頭連工業制鹼都沒誕生,何況新增芳香烴的香皂呢,自然好賣。至於色布,既然這年頭的印染化學水平這樣差,自己完全可以橫行市場。
姚梵囑咐道:“不管如何,早點脫手,換回銀子後,才能再進貨。現在賣的這樣好,我要趕緊安排進貨了。”
賀萬年道:“這十天裡把我忙壞了,連這筆大買賣,再加上賣給其他路過青島口的商號的零散手錶和肥皂,現如今商號已經有了足夠的現銀,之前欠著姚兄的三十萬兩銀子,你看先提多少出去為好?”
姚梵道:“先提個十萬兩就行,拿去恆利換金子。”
賀萬年看看姚梵,又低下頭想了一想:“姚兄,你這樣在恆利換金子,這一來一去火耗卻也太靡費了,若是自己去天津、上海換金子,我估計大約15兩多的銀子就能兌一兩黃金。你交給恆利,他還不是一樣運去上海、天津等大城裡換金子”
姚梵搖搖頭:“自己經手的話實在太麻煩,有恆利代辦代運,風險就分擔出去了。”
賀萬年見姚梵堅持如此,便不再囉嗦,換了話題道:“眼下,來往青島口的各個商號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