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梵一番聽下來,知道無什麼大事,追問道:“這些天裡,那郭家可有什麼反應?”
“回東家的話,郭家似乎沒什麼動靜。”
“嗯,你下去吧。”
羅冠群走後,姚梵剛想要閉目歇一歇,之前在客廳門外站著等候的三姐就進了屋。
“三姐你來了。”姚梵見是蘇三姐,便笑著打招呼。
“三姐給姚大哥請安。”三姐說完就跪了下來。
姚梵趕緊上前扶起她來,佯怒道:“不要這樣多禮,我不喜歡。”
三姐起身道:“姚大哥覺得這客廳佈置的可好?”
姚梵看著這客廳,發現除了自己坐著的太師椅,還多了書架,笑道“挺好挺好,這副太師椅是新買的吧?坐著挺舒服。”
三姐見姚梵誇獎,笑道:“大哥這宅子新置,東西都是賀掌櫃送來的,看著有些簡陋,我想大哥這般的尊貴,定不能坐的舒坦,故此叫賀世成去木器店買了把上好的太師椅來。”
姚梵笑道:“很好,這座墊也舒服。”
三姐高興地道:“我手拙,做的不好,大哥覺得舒服就行。這些日子我給大哥新趕了件單布袍子,待會您試試看合不合身,這裡還有個荷包。”
於是二人說起閒話來,姚梵見三姐身體狀況恢復確實不錯,也就沒有把這次隨身帶來的消炎藥拿出來給三姐服用。
沒等過了多久,賀萬年就趕來了。
“早帆兄啊!你怎麼走也不說一聲,這一旬下來,可是急死兄弟我了。”
三姐見賀萬年來了,起身納了個福。
賀萬年趕緊拱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三姐知道他是看在姚梵的份上對自己尊敬,八成還誤會了自己與姚梵的關係,只得紅著臉退了下去。
姚梵懶得起身作揖,只道:“萬年兄你別多禮,自家人不要這樣麻煩,你快坐。”
賀萬年在姚梵邊上坐下,道:“姚兄,咱們的總店門面已經開了起來,生意極好。你走之前我就說那義生洋行的吳掌櫃定了一千隻洋表,還要請你吃飯,可你不告而走,害得為兄第二天只好去給吳掌櫃賠罪。”
姚梵看賀萬年穿了件嶄新的單布淺藍色袍子,那布料正是自己帶來的貨色,有點像2011的學校裡窗簾的顏色,憋著笑道:“這些表他不從我處買,別處也買不到。我其他的貨也是這樣,市面上獨此一家。
再者說,他這麼精明的人,連錢莊都不願意依靠,巴巴的長途運那些銀子回上海,那可多麻煩?換成表運回去,既能額外掙錢,還能省下一大筆運費。所以我倒不擔心他不高興。再說有你去也是一樣的,這面子已經給足了他。嘿嘿,一個販鴉片的洋行,值得多少臉面?”
姚梵坐在太師椅上,指點江山一般,邊說邊用手比劃,顯然看的很透徹。
賀萬年苦笑道:“原來早帆兄是看不上他們的營生,你應當一開始就說與我知道。”
姚梵搖頭:“我倒不是因為看不起他才不去赴宴,只是我確實已經定好了行程,不想拖延。”
賀萬年換個話題,故弄玄虛道:“早帆兄,你可想知道這十天裡我們商行的貨銷路如何嗎?”
姚梵笑道:“反正不會是腳踏車賣的好罷?那玩意都在箱子裡,估計你們連怎麼組裝都不懂。”
賀萬年搓搓手道:“姚兄說笑了,那腳踏車我確實不知道怎麼裝,只得先把那東西放在庫裡了。除了腳踏車,咱們的貨樣樣都好賣。
眼下要說最好賣的,要數印花棉布,那450錠棉布,我叫人按著洋布40碼一匹的規格,分了1200多匹,先是掛著11兩一匹、一錢銀子一尺的價。我琢磨著,將來若是不好賣的話,這價碼降下來就要好賣,可要是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