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馮傑果然也沒讓公主失望,先是輕來名醫替弄玉問診,又是著令尋找靈丹名藥,可算是把個侯府翻了個底朝天的折騰。只可惜,折騰了許久,那弄玉還是一日憔悴比一日,逐漸有了下世人的光景。
侯爺馮傑惱怒,把落林苑侍奉的一班下人通通責罰,弄得人人怨憤,可是又不敢多言。背後裡便開始議論,說是弄玉得的是那見不得人的病,還說侯爺和弄玉同吃同住,怕是早晚也要傳染上的。
一時之間,人人避落林苑,就連馮濤的奶孃都聽說了這訊息,哭著跪求公主,說是以後一定要禁止小少爺前去看望侯爺。
朝陽公主蹙眉聽著奶孃的哭訴,點頭道:“你且下去,到底情況如何,我自會去看看。”
奶孃聽了,連連謝恩去了。
葉潛走上前,從後握住她的手,眉頭緊鎖,他自然是不希望她過去的,唯恐她得了什麼病痛。
朝陽公主卻笑道:“葉潛,無論如何,他是我的夫婿,他既有難,我原應過去看看。”
這話一出,葉潛握住她的手僵了下,然後緩緩放開,點頭道:“你說得對。”
無論是否有名無實,他們都是結髮的夫妻。
朝陽公主知道葉潛心中不好受,不過她也只是笑了下。
世間事,豈能盡如意。
如果葉潛連這一關都度不過,又何談守她一生一世。
葉潛跟隨公主走到落林苑門前時,公主卻止步道:“你且在這裡等著,我自己進去便是。”
葉潛蹙眉:“我陪你一起進去。”
公主卻搖頭;語氣堅定:“不用。”
葉潛見此,垂眸,淡聲道:“好,我在這裡等你。”說完這個他復又道:“如果遇到什麼意外,一定要叫我,我馬上衝進去。”他還是不放心平西候。
朝陽公主回眸笑看了葉潛一眼,點頭道:“好。”
扔下了葉潛,也斥退了所有的侍衛侍女,朝陽公主一個人穿過重重回廊,踏著青石板路,來到一片寂寥的落林苑。
走進硃紅色的大門時候,不經意間掃到那大門上已經要脫落的朱漆,忽然想起兩年半前,她曾經踏著皚皚白雪而來,那時候她是氣勢沖沖地過來興師問罪,那時候侯爺奪走了她的男寵弄玉。
不過兩年多的功夫,時過境遷,人的心境卻是變了許多,想想當初,不由得一聲嘆息。
抬腳,掀開帷幔,繞過屏風,卻驚見侯爺正在為弄玉端藥遞水。
弄玉,就躺在當日被侯爺擺弄的那個榻上。
侯爺見朝陽公主來,不由得沉下臉來,將那碗筷重重放在桌上:“公主,你來做什麼?”
弄玉朦朧中聽到“公主”二字,拼命睜開雙眼,果然見公主就在一旁盈盈而立。
當下他竟然眼中掉下淚來,顫抖著伸手,彷彿夢囈般叫道:“公主,求帶我走吧……”
侯爺見弄玉如此,越發不悅,臉上顯了怒氣。
朝陽公主見他如此,不由得嘲諷地冷笑一聲道:“你這人都快要沒了,何必為這個和我生氣。”
侯爺低頭不語,臉色灰敗。
朝陽公主嘆息:“他這病,怕是沒得治了,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當著弄玉的面,公主不願直說,這弄玉眼見得了這麼一個病,若是真傳染了馮傑,怕是後果不堪設想。想想吧,堂堂平西侯府的侯爺,竟然為了一個男寵得了花柳病,這讓平西侯府的臉往哪裡擺?這讓馮濤以後怎麼做人?真若如此,就連朝陽公主自己的名聲怕是也要更為狼藉了。
馮傑低頭沉思半響,忽然道:“你不必勸我,他這病全因我的荒唐而來,我自然陪著他就是了。從今日起,你讓下人將藥材和飯菜都放在門口,我自己去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