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人,輪到趙氏和連葉兒,也就是嚐個味道。在連蔓兒家,她娘倆卻可以隨便吃。
“那麻蚶子,是秀娥嫂子張羅要買的。秀娥嫂子自己還出了錢。”一邊吃蚶子,連葉兒一邊告訴連蔓兒道。
“秀娥嫂子出了錢?那吃的時候咋分?”連蔓兒問。
“以前咋分估計還咋分,就是秀娥嫂子能多吃點,她不懷著孩子那嗎。”連葉兒道。
“老連家的門風要變了。”張氏就道,“我和她三伯孃那時候,懷了身子,啥都和平時一樣。我們也傻,不知道自己張羅點吃的。她姥姥後來就跟我說,後悔把我嫁這麼老遠,這要是離家近點。想吃啥還能跟她說。”
“娘,你這是吸取你自己的經驗,才把我姐定的這麼近吧。”連蔓兒就笑道。
“那是。”自家人說話,張氏也沒什麼顧忌。
“枝兒這婆家我看人挺好。以後肯定不會委屈了枝兒。”趙氏就道。
“嗯,家興他娘是不錯。”張氏點頭道,看趙氏不怎麼夾菜吃,就又忙道,“她三伯孃,你多吃點菜。咱這回蚶子買的多,往飽裡吃都沒事。……葉兒。你也多吃點,別外道。”
“四嬸,我吃著那。”連葉兒就道,“我和我娘也就在四嬸這能吃著蚶子,家裡買的,我們是吃不著。我奶他們肯定是今天晌午吃蚶子。”
莊戶人家,難得吃一點好的,一般都是選人都在的時候吃。
“要是晌午吃。你和三伯孃是吃不著,可二伯、三伯、二郎哥、三郎哥他們不也吃不著嗎?”連蔓兒就道。
自從趙氏來鋪子裡幹活,也在鋪子裡吃飯後。她回家吃飯的時候,周氏分給她的食物就更少了。
“家裡口糧不夠,再說咱家有啥好吃的,你再那鋪子裡多吃幾口,就啥都有了。”周氏還曾經對趙氏這麼說過。
再後來,連葉兒在鋪子裡吃飯的時候多了,周氏對連葉兒也是如此。恨不得她們娘倆在鋪子裡吃一頓,就頂三頓,回家不再吃飯。
按連家慣常為周氏開脫的話來說,這並不是周氏心眼不好。周氏只是心眼小,想為家裡節省些口糧。
周氏捨不得媳婦和孫女吃,卻還不至於不給兒子和孫子們吃,尤其是裡面還有連守義和二郎,人家還都在山上幹活給家裡掙錢。
“那還不簡單嗎,奶肯定得給留菜。等傍晚吃飯的時候。就留那一盆,肯定得擺咱爺那一桌上,我和我娘輪不著吃的。”連葉兒道,“這也不是第一回了。”
連蔓兒哦了一聲,明白了。
吃過了晌午飯,連守信將一桶桶的麻蚶子都提到鋪子外面一棵大樹下,張氏、連蔓兒、連枝兒、五郎、小七都搬了板凳,拿上盆碗,出來坐到樹下開始挖蚶子肉。趙氏和連葉兒也沒有走,留下來幫忙。
挖出來的蚶子肉,就被連蔓兒放在草墊子上,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臨近傍晚的時候,等五郎和小七又從私塾回來了,一家人背後的蚶子殼已經聚整合了一個小丘。連蔓兒就拿了一個小盆給小七,又數了幾枚銅錢給他。
“去豆腐坊買三塊豆腐。”連蔓兒對小七道,“咱晚上吃蚶子燉豆腐。”
小七歡呼一聲,抱著盆子就跑了。
“慢點,小心點腳下頭。”張氏在後面不住地喊,“買完直接拿回家,不用過來了。”
“哎,知道了。”小七答應著,跑遠了。
蚶子肉都挖完了,連蔓兒撿了一小盆留作晚上吃,其它經過這半天的暴曬,已經半乾,都收進鋪子裡,打算第二天接著曬。
晚上一家人又包包地吃了一頓蚶子燉豆腐,就聚集在一起閒話家常。
“那些蚶子幹……”連守信就提起了蚶子乾的話題。
“爹,這些天,你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