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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她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想念他,離他越近她卻越發地想念他,腦袋裡很純粹,只想到他的好,那個寵她至極的男人,此時的思念來得又急又猛,甚至超越了三年來積蓄的想念。

這樣想著近在咫尺的他,心子一陣猛烈地生疼,她又跌入他的恍惚裡,耳際是一片尖銳的喇叭聲,她只是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好像撞上了前方,某個移動的黑箱,下一秒,昏厥過去。

五十五,心愛

她蹙著眉,神智不清,乾涸的嘴唇有開裂的跡象,輕微翕動,含糊地囈語著:“糟了,會不會留疤吖。”麻藥漸漸過去,半夢半醒間,她切實感受到,來自於額際的痛楚。

她就在他身邊,觸手可及,他卻不敢觸碰她,怕碰到她的傷,她疼,望著她額上欠血的紗布,他皺了皺眉,輕哄道:“不會,我保證。”

意識再度遠離,她又昏睡過去,還是睡得極不安穩,她掙扎反覆,想要醒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終於掀起眼皮,直覺額上布了星點溼潤,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撫,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嗤地一聲,她倒吸了一口氣。

未開燈,房間裡很暗,籍著微薄的月光,模糊間,忽明忽暗,不遠處,一襲挺拔的黑影正向她逼來,越是臨近,視覺的感受越是真切地不容質疑。

來人的手有些急切地伸向她的額頭,她本能地縮了縮,漸漸貼近的大掌卻定格在差之毫釐的上方,隨即緩慢地收回,“外國的駕教機構都是那樣不負責任麼?”不算高亢的男聲像是刻意壓低,話語間夾雜些隱晦的怨怒。

辨不清他的臉,卻無法忽略他的聲音,三年,關於他的點滴,她從未忘記,這就是顧灝南的開場白,他是在責備她麼,他又是以什麼立場,想到這兒,腦袋裡渙散的碎片漸趨集攏,終於拼湊成破碎的完整,她這才憶起,是她撞上了他的車,他責備她,無可厚非。

那麼,睡夢中,他的保證也是真是的了,她笑得慘淡,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習慣一切盡在他掌控,殊不知,他的保證,卻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淪喪,一如三年前,他允諾的一路向北,到頭來,不過是一出不負江山寧負卿的鬧劇。

她別開臉,偽裝成冷漠,“對不起。”她冷淡道,良久等不來他的回應,她又補道,“你走吧,我自己可以。”黑暗中,她咬住唇,說著口是心非的話,他近在咫尺,而自己,竟然一眼也不敢看他,原來,想念到了極致,真真是近情情怯。

他失笑,顧小北當然可以,是倔強得可以,逞強得可以,他不想戳破她,只委婉道:“你需要人照顧。”

她突然意識到他的身份,他不是訂婚了麼,不是更應該避嫌?這個男人,他是全沒有道德感麼,竟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對自己表現出關心,這樣想著,覆在被褥下的手揪住床單,漸漸收緊,像是揪住她的心,轉瞬,她又狠狠地嘲弄自己,她居然用大眾普遍認同的道德準則去審視一個luan lun的男人,真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我說了叫你走,”她提高聲線,他卻定定地背在月光裡,置若罔聞,她惱了,終於喊出心底的話,“在你眼裡,我的感受從來是那樣輕易就能夠忽略麼?”有不甘吧,三年,她還在囫囹裡深陷,他卻能瀟灑抽身,坐擁江山美人。

嘴角揚起自嘲的弧度,世界上還有誰,比他更在乎她的感受,如果他不在乎,那些掙扎算什麼,他大可以玩過即棄,又何必將她放在心尖上疼,如果他不在乎,三年前,又怎會冒著與父親決裂,也堅持不讓她嫁進許家。

他得到了什麼,顧小北給了他什麼,從頭到尾,只有不信任而已。

她很耐心地等待,跨越了漫長的思念,他卻只是說,“別鬧了,小心傷口裂開。”他這樣說著,口氣甚是無奈,彷彿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她氣急攻心,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