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在阿童身上魔鬼般融為一體。
我睡不著。阿童擔心地說,難為情地看唐行健。說,你陪陪我聊天。
好呀,好呀。唐行健敷衍著阿童。說,我放熱水給你,泡個澡就舒心多了。剛才你哭的時候腳心在抽筋。騎車到極限才會這樣。唐行健心疼地說。用手輕輕為阿童揉腳心。阿童馴服的接受著,抽筋的腳被唐行健按摩的舒展開。
唐行健放了整池熱水,把大浴巾擺在浴缸前。
阿童盤腿坐在床上,默默作著瑜伽的初級動作。唐行健站在門口,不便打擾他。阿童睜開眼睛,氣色平和些。唐行健說,熱水放好了。
阿童臉上恢復了少年老成的神態。他脫了晚上睡覺穿的背心,他身上的肌肉勻稱,無一點贅肉。他的眼睛被淚水泡的清亮,如田亮立在跳臺上的俊秀。
唐行健嘆著氣,靠在沙發上讀一本戶外旅行指南。上面有青海湖七月漫無邊際黃色璀璨的油菜花。阿童在浴室裡輕輕洗著,水花的響動撩動著唐行健的心。他想起小梅,怎麼能不想起小梅呢。阿童的每一聲嘆息和悲傷後面均藏著個嫵媚的影子。
他推開浴室的門。阿童剛剛洗完,在身上撒香水,那種菸草味道的阿迪香水。以前小梅曾買了送給他。香水的芬芳帶唐行健到小梅洗浴後乾淨清爽的身子。他抱住阿童,阿童身上的浴巾落下來。整個身體裸露在唐行健面前,清清爽爽,那活兒鼓脹的如一隻標槍。
唐行健攬阿童在自己懷裡,阿童呀的一聲用臉貼在唐行健長滿胡茬的下巴上。兩人開始接吻,唐行健這輩子第一次和男人接吻。阿童也是第一次。
阿童的口腔裡清爽的如啤酒花的氣泡。兩人舌頭一接觸便再也捨不得分開。唐行健沒想到和男人的吻如此迷人,快要窒息在香草味道的芬芳裡。
唐行健一把抱起阿童,帶到自己的臥室。阿童被一陣奇妙的興奮燃燒著。當唐行健身體霸道地壓在他身上時,他卻緊張地又開始抽筋。
唐行健沒有及時跟進,他用自己整個身體環抱溫暖著阿童,像在懷裡抱著個受驚嚇的瑟瑟發抖的吉娃娃。這個如弟弟般長相,如唐行健少年時脆弱如玻璃的心。
阿童抽泣得說不完整話:我做飯給她吃——陪她看電影——我幫她升職,我要帶她回老家——我要娶她做媳婦。咋說消失就消失了——一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唐行健用舌頭封住阿童的口,柔聲說,我們互相取暖吧。小梅不管我們了,我們要學會堅強。
兩人如干柴烈火般燃燒著。興奮過後,唐行健腦子忽然清醒過來。他心裡對自己說,唐行健,你他媽的幹嗎呢?怎麼男人也不放過。
他羞愧地把頭埋在床上,來不及再想什麼。阿童已經蠻蠻地騎在他身上,把那活兒準確送進他後面。
唐行健被阿童操縱著,他豈是被人控制的。於是把阿童又一次壓在身下,阿童喘著氣,鼓勵著看他,眼睛裡燃著小火苗。
兩人疲倦已極,沉沉的摟著睡過去。
唐行健一夜陷在夢的困境裡,不能自拔。幾次他覺得有柔軟胳膊鬆鬆搭在自己胸口。蜘蛛般網罩著自己。他有時掙扎在山崖的邊緣,有時在海的波濤裡。
唐行健被電話鈴聲喚醒,時間是早晨十點半。小郭怯生生猜測的聲音,老闆,今天上班不?
唐行健腦子又陷入真空。今天是哪天?自己在哪裡?他想自己是不是該把鑰匙交給店員。起碼可以享受睡眠。
當然上班。他說,他腦子裡清晰的記得今天有會員來提貨。是要去青海湖邊看國際腳踏車賽,跟著運動員騎行。
好,我們等你。小郭的聲音細若蚊絲。
唐行健發現自己**著身子。他拍了拍腦袋,想著發生了什麼。而後心頭被鐵錘撞擊。我靠,昨夜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