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錦娘如釋重負,遣宮人前去通知雲恆侯府,開始為凌子悅整理衣衫。
雲澈扣緊凌子悅的手指,錦娘只得勸道:“殿下……放手吧……”
低頭望向喃語著要回家的凌子悅,雲澈終於鬆開了手,他知道如果再執著下去,他很有可能完完全全地失去她。
凌子悅寸步難行,錦娘喚來軟椅,幾個宮人還未及將凌子悅從榻上扶起,雲澈緊張道:“莫掀了褥子,她怕冷!”
宮人們知道這兩日太子心情極為不好,且皆因榻上的凌子悅,於是更加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雲澈沒了耐心,揮開她們,連著被褥將凌子悅抱起,置於軟椅上。兩個內侍將軟椅抬起,搖晃間凌子悅差點跌落下來,惹的雲澈一陣心驚。
雲澈隨著他們行出太子宮,還未走出宮門,就聽得幾個宮女低聲議論著什麼匆匆行過。
“聽說了嗎?冷宮那邊的程貴妃昨夜聽說南平王自絕的訊息之後,也懸樑自盡了!”
22回家
“我要是她,我也不想活了!”
“陛下倒是下旨說厚葬程貴妃呢!”
“那有什麼用,人都死了,躺在哪裡還能有什麼感覺嗎?”
宮女們未曾注意到軟椅另一側的雲澈,但看到軟椅上昏睡的乃是太子伴讀凌子悅之後,都噤了聲,誰都知道凌子悅在的地方,太子必然也在。
雲澈本以為凌子悅的淚水早就哭盡,未想到她的臉頰上一道水痕滑落。
“你們這些賤婢,不好好做事就知道嚼舌根!後宮之事是你們可以議論的嗎?”錦娘斥責道。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雲澈冷然開口道:“送她們去暴室吧,那裡無論她們說什麼都沒關係。”
“太子饒命啊!太子!”
“奴婢再也不敢了!太子!”
雲澈根本沒有心情聽她們求饒,心中憎恨她們多嘴讓凌子悅更加難過。他小心地擦了擦凌子悅的臉頰,拉緊蓋在她身上的厚褥,繼續前行。
宮門前,凌子悅的大哥凌楚鈺已經等在那裡了。
“凌楚鈺拜見太子!”他萬萬沒有想到雲澈會親自送凌子悅出宮。
“免禮!”雲澈扶起凌子悅,極為認真道,“子悅……就交給你了!”
“請太子放心!”凌楚鈺正欲上前一看凌子悅的病情,雲澈卻拽住了他。
“你會將她送回來的,對吧?”雲澈的聲音極低,只得凌楚鈺聽見。
凌楚鈺心中一震,當雲恆侯府得知凌子悅病重時,雲恆侯便心中忐忑,凌子悅病的突然莫不是宮中情勢有變逼得她服下了原本準備好的藥粉,他即刻遣了凌楚鈺去將凌子悅接回。但凌楚鈺沒想到雲澈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們預先安排好的計劃。
“殿下,子悅乃凌楚鈺之親弟,無論做什麼,凌楚鈺都會盡全力醫治他,保護他。”
凌楚鈺並未正面回答雲澈的問題。
當他看見凌子悅憔悴的面容時,凌楚鈺知道他的妹妹是真的病了。
凌楚鈺向雲澈拜別,將凌子悅抱入雲恆侯府的馬車之中。隨著車轍的聲響,馬車駛離宮門。
雲澈站在原處,像是一柄立在崖壁的利刃,孤獨而難以接近。
“殿下,回去吧。皇后娘娘和國舅爺想與您一起用晚膳。”錦娘勸道。
“他們是想向我炫耀,他們是如何將自己的絆腳石一個一個地剷除,終於笑到最後了嗎?”雲澈扯起了唇角。
“殿下!皇后娘娘是您的生母,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您!”
“她為的從來就不是我。”
風至,涼意泛起。
雲澈終於轉身,他的衣闕被撕扯著,像是有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