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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弄潮兒’。”

姜允決聞聽此言,頓時笑出了聲來。

這樣單純爛漫的姑娘家,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瞧見過了。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人,還是在他剛滿十一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姜允決,還是身份高貴不可言說、令人不敢直呼名諱的十七皇子,當時就也有一位不羨慕名門世族的姑娘家,指著他的鼻子就敢喊出聲來:

“我管你是什麼皇家貴胄還是皇親國戚,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做錯了事情——你就是應該要道歉的!”

那一年,那個小姑娘只有不過六七歲的模樣。

姜允決覺得好玩兒,事後回頭讓手下跟著的人查了一查,才打聽到這姑娘是太史府蘇大人家的千金小姐。

蘇文翡。

在那之後,十七皇子姜允決就開始格外留意了一下這位太史府的蘇家千金,私心暗自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娶了這樣一位女子為妻,婚後的日子應當會十分有趣。

……那樣的一份關注,也一直曠日持久地延伸著,直到十三歲時候他被皇帝陛下廢棄身份、貶謫成為庶民為止。

☆、第九十一章 做一世的宿敵

唐家,往昔也是鐘鳴鼎食的名門大戶。

只是可惜,歷史的長河波濤洶湧地滾滾而來、滾滾而去,總是要成就些什麼、再淘汰些什麼的。

而唐家——作為被時光和歲月所淹沒掉的府邸,終究再也發揮不了什麼應有的繁華。

元邑城周邊兒都向來有個規矩,生之為兒郎,自當二十而立。

男子本該三十而立,這是孔老夫子說得。元邑城因為是地處京城周邊,因此這地方的男子漢們都生得心氣兒極高,定要爭取做到“二十而立”。

偏生有一處例外。原本府邸安置於京城之中,後來闔家遷府到了元邑城郊拜乾山旁的“金鱗才子”唐慎之,便是位不立之人。眾生提到這位當年紅透了半邊兒京城的大才子,都不由避而不談——好端端的一個二十有餘的八斗才子,奈何竟卻不勞作不謀事,只賴在風月場所中平白做個吃白食的。

話說這位“金鱗才子”,母親早逝、父親另娶他人,守著祖父一輩留下的偌大一份家業苦撐十餘載。正所謂是谷要自長,人要自強,加之族裡看顧,鄉鄰扶持、祖宗庇佑,唐大官人二十五六歲已是將家業穩定,不由疑心撲在仕途上立志謀個大官,為天下百姓福祉盡心盡力,遂閉門苦學,二十又八便雄心勃勃去趕考,奈何不得要領,科舉落第,備受打擊。後來家門凋敝、心也越發地懶了,只帶著自家心愛的女子洪漱心,再不肯奮發圖強地撲在仕途上跟自家較勁兒。

話說子承父業,基因的力量是無窮的——寄居唐府家宅中的寄生蟲不孝兒郎,長得那叫一個禍害留千年。

但凡是知曉唐慎之出生時候的天降異象的人都是要說:這唐家的唐大官人宅心仁厚,心繫蒼生,十足好人。唯有兩處敗筆——

一則科舉屢試不第,二則遇到妖孽兒子。

話說早年唐慎之剛得了“金鱗才子”的那些年頭裡,跟洪臨峰見過幾面,聊天聊得也是聊得甚是暢快淋漓。在那段時間之中,二人甚至做了不錯的好友,直到唐慎之拐跑了洪臨淵——二人之間的關係算是徹底告吹。

洪臨峰,太宰府嫡親長孫,出生於名門望族之後,一心憂民為國,風度剛直不阿,桑梓情重。一心寄情於仕途,若得一朝為官,施展抱負,當覺足慰平生。是年一十又三,既沒有定親也沒有任何娶親的打算,自評價曰:“人未定,業未立,何以為成家?”此舉不知曉傷透多少當地商賈大戶千金名媛之心。

唐慎之唐大人,生來就無字,也無號,被世人稱為“金鱗才子”唐慎之。乍聽來頗有一股“才華高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