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
因而當他們終於在婚宴的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之中找尋到一直在不斷搜尋的目標,卻發現唐慎之居然正在跟那個被皇帝老爺拋棄的第十七個兒子的時候,自然是更加豁達、憤懣不平。
“呦呵,這位不是皇子殿下嗎?怎麼今日就坐在這樣一個不惹眼兒的小地方?可是讓我們兄弟們好找啊……”
高子衡率先搶先走過去,看著姜允決和唐慎之,陰陽怪氣兒地說道:“哈哈,慎之兄也真是的,即便是閒來無事想要找人聊天兒,也該尋個應景兒點的說話物件啊——找個向十七皇子這樣素來喜歡‘安享清閒’的主兒,那不是自討沒趣呢嗎。”
唐慎之聽了好友高子衡的話,深覺得這話說得太也無禮了些,因此便兀自咳嗽了兩聲,意圖制止他這樣無禮的搶白。
卻看被挑釁到的當事人十七皇子姜允決,卻仍舊是一副恬淡自適的悠然模樣,似乎他們言辭語句之中所談論到的那個人,與自己毫無關聯一般。
姜允決的這種反應顯然是更加刺激了高公子高子衡,待得他要再開口說些什麼難聽話的時候,卻被一個平板的聲音給突兀地打斷了:
“姜公子是我們洪家今日邀請前來的貴客,你們若是對他無禮,便是在找我們洪府的麻煩。”
唐慎之不必抬頭,只是聽著這個平板直白的聲音就知道來者何人——
洪大公子——洪臨峰。
“我們洪府,並不會歡迎前來找我們麻煩的客人!……公子你若是前來祝福,我們闔家歡迎;但若是前來無事找事,那麼就休怪我們洪家無禮逐客。”
高子衡心中氣不過,剛想要再辯駁幾句,卻被身旁的趙金雲制止拉住了衣袖,低聲道:“子衡兄,罷了吧,本就是我們出言不遜在先的,今天這樣的日子,即便不看別人的面子,也是要看在臨川的面子上不是嗎?……就看在臨川大婚之喜的份兒上,退讓一步,就此作罷了吧。”
高子衡給他說得不好再發作,只得賭氣似的冷“哼”了一聲,就此提步離去別的桌子上喝酒去了。
趙金雲向著洪臨峰拱手賠禮,道:“我們兄弟今日為臨川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因此才會如此酒後失言、胡言亂語,洪大公子,還請見諒。”
說罷,便跟著高子衡一起走開了,臨去前不忘衝著立在一旁一直看戲似的唐大公子低聲喚道:“慎之兄才杵在這裡做什麼?一同走了。”
唐慎之頗為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心道:洪臨峰這個小子雖然一直木訥無趣,但是為人處事倒也算得公道,只是可惜了,可惜他這樣的人,卻偏偏要生成了洪府的孩子。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倒也真的不失為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
略感可惜之餘,便應聲跟著趙金雲他們一同離去。
即便覺得可惜,那也只是一瞬而過的事情,洪臨峰畢竟就是洪臨峰,是個稍微一走神兒,就會再也無法扳倒的對手!
唐大公子會永遠記得,他要親手讓洪家,向唐家低頭、向唐家懺悔、向唐家請罪。
而再次之前,他絕對不會分心走神,去左右搖擺。
洪臨峰看著他們三人走遠了,才道了一句:“我早已經囑咐過臨川最好是不要叫這樣的人來家裡的……臨川就是不肯聽。如此無禮無德之人,也是世間罕有的吧?……”
姜允決聽罷卻笑道:“這種程度的人都算是‘世間罕有’?看來臨峰兄你還真是讀書任職太久時間了,連人都要見得比以前少了……”
洪臨峰側頭來看他,道:“你這是在喻指著本公子是‘少見多怪’呢嗎。”
姜允決笑道:“其實我在京城之後也再待不了幾天就要回去的……倒是你啊,要一直一直都留在京城裡生活,你,實際上也確實不必要為了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