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氣揚,視天下天才如無物的,後來雖給女誡一書磨了性子,想來現在也本性恢復得差不多了。讀女誡時的柳婧,自是對報復我一事只是心中想想,可十一歲的柳婧,斷然是會用行動做出來的!”
說到這裡。他淡淡又道:“現在。你在我面前威風也逞了。讓人取笑圍觀也圍觀得夠了。說吧,你什麼可以玩夠,可以放我自由?”
柳婧:“……”
見她裝聾作啞,鄧九郎信手扔了那手帕。整個人向後一仰,靠著榻背靜靜地看著柳婧,說道:“你想關就關,想戲弄就戲弄,等哪天煩了膩了就說一聲,我事務繁忙,還得急著趕回去處理!”
一句話說得柳婧那迷豔的臉上閃過一抹不高興後,鄧九郎閉上了眼。
而柳婧,則策著馬蹬蹬蹬地衝回去了。
看到她氣鼓鼓地甩著鞭子。嘟著嘴一聲不吭的,霍焉策馬靠近,問道:“公主,你怎麼啦?”
柳婧抬頭看向他。
對上一臉溫柔的霍焉,柳婧突然嫵媚的一笑。她目光亮閃閃地說道:“沒什麼。”
說罷,她又策馬衝到了隊伍前列,於眾夷的仰望中曼聲唱起歌來,“西山之陰,有女如霞。”
這歌顯然是她唱慣了的,一開口,便有十數人同時和道:“有女如霞誒——”柳婧高興起了,她扯著柔膩的嗓子,清越而充滿野性地唱道:“西山之陽,有男如暉。”“有男如暉誒——”
“陰之陽之,東暉西霞。”“東暉西霞誒——”“數之日月,隔之晝夜,永世遙望,永世不離。”
“永世不離誒——”
柳婧唱的這支歌,曲調極其古怪,其歌詞轉換時,還間或地夾雜著幾個俚語,鄧九郎聽得有點迷糊,不過雖然不太懂,他卻覺得這支歌比洛陽那些歌曲都要動聽得多。
“這歌與詩經同。”不知何時,霍焉已策馬來到了鄧九郎的馬車旁,他看著鄧九郎微微笑道:“南越的大山深處,有很多夷人是秦統一天下時,原越國人逃離秦朝苛政逃到山裡去的。他們背的還是《詩經》,記的還是越音,公主這首歌,也是從夷人口中傳來的,後來經過公主添上了些洛陽腔後,便出了名,現在百越很多人都喜歡唱它。”
說到這裡,霍焉朝著鄧九郎微微躬身,他右手在胸前一按,行了一個古怪的禮節後,朝著鄧九郎咧著一口雪白的牙齒笑道:“鄧家郎君是不是想問,公主殿下為什麼性格變了這麼多?都與在洛陽時沒幾分相似?”
鄧九郎轉頭看向他,沉吟了一會後,他說道:“她現在這模樣,與她十一歲時非常相似,只是更為放縱。”
“是啊,更為放縱了。”霍焉輕嘆一聲,輕輕說道:“一年多前公主帶著我們趕往交州,還在半路,她便發現她見紅了。”
見鄧九郎霍然轉頭,睜大眼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霍焉苦澀地說道:“一路顛覆勞累,她流掉了郎君的孩子,那一次,公主在馬車中直躺了近半個月,便是到了交州,她還沉默寡言著,直到後來,她一個一個地接見那些夷人女子,便慢慢變成了現在這模樣。”
鄧九郎臉色剎白,他怔怔地看著霍焉,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些。”
“郎君自是不知。”霍焉朝著他一笑後,昂頭喝道:“駕——”,在胯下坐騎的長嘶聲中,他策著馬一衝而出,離開了鄧九郎。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洛陽城中。
今天太陽高照,暖暖的豔陽鋪在大地上,一改前幾日的陰雨綿綿。
天氣大好,鄧太后心情也好些了,她在宮女太監地簇擁下,走出忙碌了好些天的議事殿,準備與那些命婦們聊聊家常。
她腳步輕快,還沒有走近御花園,便聽到裡面輕語聲聲,顯然人來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