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來,撓頭到:“上回我來這邊兒,明明是開著門的……”
想了想,他交代湘雲道:“妹妹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找守門的婆子討鑰匙去!”
說著拔腿就走。
“你回來!”
史湘雲忙叫住了他,指著周遭道:“該瞧的景兒都瞧了,這空屋子還有什麼好瞧的?咱們何不學一學古人,也來個‘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賈寶玉聽了,也覺得在理,於是拍手大笑:“果然還是妹妹灑脫,我不如也!”
說著,卻又戀棧的探頭往院子裡張望,嘴裡道:“不過這院子確實修的精巧,比我那裡強多了。”
見他如此,史湘雲忍不住噗嗤一笑,用手背掩了道:“你要真喜歡,乾脆稟明太太,搬來這院子裡住。”
賈寶玉連連點頭:“我倒巴不得如此,屆時大家只叫我綠玉公子,豈不比什麼寶玉好聽十倍百倍?”
史湘雲卻有些不解了,納悶道:“這綠字哪裡就強過寶字了?何況如今有才學的,都嫌‘冰玉晶銀彩光明素’八字華而不實、堆砌字眼,要換也該先換掉玉字才對。”
賈寶玉原只是隨口一說,聽她說‘寶’字比‘玉’字好,卻不禁觸動了心事,當下一張臉漲的豬肝彷彿,咬牙切齒的道:“誰說寶比玉好?我偏不喜這個寶字!”
說著,又拉下臉道:“我乏了,咱們回去吧。”
不等史湘雲搭話,便氣咻咻的徑自去了。
“這是怎麼了?”
翠縷一頭的霧水:“怎麼好端端的,二爺就又惱了?”
史湘雲望著賈寶玉的背影,隨口答道:“還能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寶和玉。”
“寶和玉?寶玉?二爺難道真想改名不成?”
翠縷愈發的不明所以,史湘雲卻也懶得解釋,拉了她一把道:“快走吧,咱們找寶姐姐去,她那院裡一向最是暖和。”
…………
返回頭再說焦順。
他自大觀園裡出來,順著內子牆回到家中,見母親徐氏正指揮著丫鬟們貼窗花,不由笑道:“離著三十還有半個多月呢,娘今年怎麼這麼心急?”
“這不是沒事兒閒的麼。”
徐氏迎出來,見兒子敞著懷,忙上前把釦子繫好,沒好氣的道:“你又不是那沒籠頭的馬,好容易休沐不在家裡待著,偏要去那園子裡挨冷受凍,也不知圖什麼!”
焦順也笑:“我這身子娘還不知道,就再冷些也不怕的。”
“你就會吹噓,前年冬天不就凍出病來了?”
徐氏隨口數落著,一旁正往高處貼窗花的司棋,卻突然漲的面紅耳赤,險些從桌子上摔下來。
焦順瞧著司棋直樂,直到被她恨剜了兩眼,這才叫過正捧著窗花,給徐氏打下手的邢岫煙,吩咐道:“這衣服不透氣,生生捂了一身汗出來,漚的渾身不自在,你趕緊讓灶上送些熱水過來,我好洗個澡換上乾淨衣裳。”
邢岫煙撇下窗花,從袖子裡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見果然又潮又黏,忙招呼香菱、玉釧,打水的打水、準備浴桶的準備浴桶。
因怕著了涼,又特地在屋裡點了兩盆銀霜炭,這才服侍著焦順寬衣解帶。
雖不是老夫老妻,但幾個月下來也已經伺候慣了,自然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但等赤誠相見,邢岫煙卻有些愣怔,給焦順搓洗時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見此情景,焦順這才想起自己設餌釣湘雲之前,還同楊氏在那怡紅院裡肉搏了兩場,當時的痕跡只怕還未徹底褪去,難免被邢岫煙瞧出了破綻。
他不覺就有些忐忑。
一開始設計納邢岫煙為妾,除了貪戀美色之外,也只是圖她的心效能力,可以幫著自己料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