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罵道:“孽障!我什麼時候說你不能做主了,我是怕這件事傳出去淪為笑柄!”
賈赦依舊滿臉的混不吝,哂笑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兒,咱們如何管得了?再說若成日裡聽風就是雨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何況如今訊息也已經傳出去了,即便是我聽母親的吩咐退掉這門親事,該有的風言風語也一樣少不了,屆時兒子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賈母一時沉默了。
她倒不是被賈赦這些歪理給說服了,而是看出了賈赦對這樁婚事的堅決態度,說到底,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她作為祖母自然可以提出異議,但要越過賈赦這做父親的直接做主,就顯得不那麼合適了。
除非事關榮國府的危急存亡,又或是涉及國仇家恨——但孫紹祖堵門罵街一事,顯然還上升不到這個高度,尤其是在當事人賈赦完全不在乎的情況下。
再加上前陣子,賈母才剛因為鴛鴦駁了他的面子,如今若再越俎代庖……
“大伯。”
寶玉在一旁見賈母遲遲不開口,登時就有些急了,忍不住跳出來道:“那孫紹祖只怕不是二姐姐的良配,還請大伯三思,千萬不要……”
“哈哈。”
賈赦哈哈一笑,打斷了賈寶玉的話,不屑的反問:“你覺得什麼叫良配,相貌堂堂?文采風流?畫眉之樂?大伯我今兒教你個乖,能讓女人穿上翟衣的才叫良配!”
說著,挺起胸膛傲視全場。
賈寶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明白這話是連自家老子一起鄙視了。
因為這翟衣是一二品命婦才能穿的禮服,整個榮國府裡除了老太太之外,也就只有邢氏一人有此殊榮——命婦的封賞只看丈夫和兒子的官爵,故此元春雖是當朝貴妃榮寵至極,王夫人的命婦品階卻也只能按照丈夫的來。
事涉父母,賈寶玉有心要反駁,然而如今面對的畢竟是長輩,平時的那些歪理邪說不好拿出來對線,可若論正經道理又蓋不過賈赦的官方標準,一時急的面紅耳赤張口結舌。
賈赦見他這樣子又是一笑,等了片刻見老太太依舊沒有開口,便躬身道:“家中還有嬌客在,母親若是沒什麼吩咐,兒子就先回去應酬了。”
“唉”
賈母重重嘆了口氣,無奈的擺手道:“罷罷罷,我是管不了了,只要你以後不後悔就好。”
賈赦難得在母親面前佔了上風,又順勢踩了賈政兩腳,正滿心的志得意滿,那裡會在乎什麼以後不以後的?
谷霚當下腆著肚腩雄赳赳的出了門。
到了外面他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許下的承諾,便喊過隨行的秦顯吩咐道:“去告訴賈璉,讓他安排好明兒在錦香院酒席,姐兒曲兒都要最好的,若差了半點我唯他是問!”
秦顯忙恭聲應了,四下裡去尋賈璉傳話。
卻說賈璉因鄙夷賈雨村假公濟私,為了幾柄扇子誣陷石呆子入獄,險些害了對方的性命,所以在賈赦面前說了幾句嘴,結果就被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藉故從東跨院裡出來之後,仍是滿心的不痛快,於是便琢磨著要去外面消遣消遣——最近他剛得了孫紹祖兩千兩銀子,所以又有了揮霍的本錢。
只是還不等往外走,迎頭就撞上了王熙鳳和平兒主僕。
若放在前陣子,賈璉肯定裝作沒看見一樣轉頭就走,可最近因為缺錢的日子實在難熬,他正試圖與王熙鳳重歸於好,以便討要些日常零花救急。
如今雖得了未來妹夫的接濟,但為了以後著想,也不好就此前功盡棄。
於是忙滿面堆笑的迎了上去,圍著王熙鳳噓寒問暖逢迎拍馬。
要說王熙鳳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