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老爺子的身子還是不怎麼見起色。你倒是好好打聽打聽,可別是那個老女人暗中做了手腳。如今她兒子沒有媳婦,下面只有一個女兒,可不是要著急了! ”
方孝耘忙道,“這個大爺放心。如今老爺子十分謹慎,吃的喝的全都是心腹之人弄的,外人一概插不上手。 ”
柳皓波苦笑,“他老人家也是‘一朝被蛇咬’啊!你且去吧。今兒人多事兒多,家裡亂哄哄的,你也要多多得留心才是。雲家班子乃是王爺的重要棋子,萬不可暴漏了。 ”
方孝耘答應著,二人散開各自離去。香葛方拍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鎮靜了一下匆匆去尋柳雪濤。
柳雪濤見梁氏回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香葛,心裡正暗暗地納悶呢,卻見香葛匆匆回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是受了驚嚇一樣,於是暗暗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道,“怎麼慌慌張張的,難道我們的馬車裡還藏了一個鬼不成?”
香葛忙俯身回道,“夫人恕罪,奴婢去車裡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那高麗參膏,想必是奴婢一時糊塗來的時候忘了帶。要不,夫人還是先借舅奶奶的用
一用吧? ”
柳雪濤看著香葛的臉色,便知道她定然有話回,於是嘆道,“你們這些懶丫頭,整天丟三落四的,要你們何用! ”說著,又同旁邊的梁氏笑了笑,起身去尋李氏。香葛忙跟上去攙扶著她的手臂,趁著眾人都聽戲並不理論時,悄聲回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李氏正在另一席上陪著一個夫人說話,見雪濤來尋,忙跟那人說了兩句話便起身過來。
此時雪濤已經確定了雲家班子果然不是個尋常的戲班子,柳皓波嘴裡的王爺想必就是康王了。如今安慶王爺和皇上連聲一片,祿王已經倒臺,朝中唯一一個有實權的王爺便是康王了。真不知道這個柳皓波又攙和道康王府裡
面想做什麼。想想這些著實心驚,柳雪濤遂拉著李氏的手匆忙往後面安靜處走去。
尋了間靜室,柳雪濤命香葛在外邊守著,自己拉著李氏的手進屋子裡去,著急的嘆了口氣,說道,“嫂子這幾日可關注過大哥的一舉一動? ”
李氏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妹妹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幾日忙著老夫人的壽辰,我確實有幾日沒同他深談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
柳雪濤同李氏不僅僅是姑嫂,如今也算是交心的朋友,有些話也沒什麼可瞞著她的,便把剛才香葛所回詳細的同李氏說了一遍,然後嘆道,“我原想著大哥這幾年安心讀書,今年春闈他又是決心取功名的,只以為他已經不再受人盅惑,做哪些糊塗事。如今看來他還是被人家給利用了。之前是祿王,如今又換成了別的王爺。 ”
李氏聞言,一下子想起之前又一次自己恍惚聽見跟柳皓波的一個小廝同方孝耘說話,說什麼那樣也好,正好多一副妝奩等語,此時再和柳雪濤說的話一對,正好應到了一處。她的臉色一時蒼白如紙,一邊咬著牙跺腳,一邊嘆道,“這可如何是好?老爺若是知道了,定然又氣個半死。 ”
柳雪濤嘆道,“如今好幾下里的事情對在一處,我似乎也能看出些眉目了。只是這些人放長線釣大魚的本事也真是了不得。居然能把網鋪的如此廣泛! ”
安慶王府趙玉臻跟前的侍妾青環,青環的姑媽梁氏,雲家班子里名聲鵲起的小花旦豆蔻,兵部尚書高玉媳的兒媳婦梁氏,萬紫千紅胭脂鋪子裡的女人,還有太醫院裡崔御醫那個從不露面的師父,這些人,這些事兒湊在一起,便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從天上罩下來,饒是柳雪濤這個見多識廣有著現代人思想的女人面對這些事情,也是感覺到千頭萬緒,紛亂不堪,卻又一陣陣的脊背發涼。
李氏見柳雪濤沉思不語,又拉住她的手問道,“好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