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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可能是剛才吃冰淇淋鬧的。那女同學說她大冬天不應該吃冷飲,又問她許魔頭留下的思考題會做麼。倆人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得出個結果,那女同學因為有人叫她,於是先走了。

他忍不住說:“其實這道題換個角度就很好解了——”拿過她的紙和筆,卻見她將頭埋進臂彎裡,一副拒絕聽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終於問了出來:“何如初,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問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她愕然抬頭。他又說:“我覺得你最近的態度有點奇怪,我總在想,你跟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低著頭,好半天沒做聲。

他又說:“比如這道思考題,問我也可以啊——”

何如初絞著手指頭,笨拙地說:“恩,恩——我是怕麻煩你——”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她總覺得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潛意識裡也許是自卑——

“同學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嘛!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其實他很想她對韓張那樣對他不客氣。每次看見倆人吵架,他都有些眼熱——

他見她仍然沒表示,便說:“互相討論能加深理解,對我也有好處。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又不是不找你幫忙!”

她才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背對著他。因為天冷,她將頭髮放下來擋風,細碎的髮梢直垂到桌上,如墨一般渲染開來,弄的他心上也沾上墨跡。

晚上考理綜,連續數小時的緊張忙碌過後,人人癱在座位上,幾乎無法動彈。直到試卷收上去,她才無可奈何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有氣無力地收拾書包,彎下腰撿地上的筆,一眼瞥見椅子上隱隱的一點紅跡,驀地反應過來,臉刷的紅了,趕緊又坐下。還不忘偷偷打量,看有沒有人發現。

懊惱地想,怪不得剛才考試時一直覺得不對勁,可是時間實在是太緊了,哪裡注意的到!因為上身穿了件鵝黃色短外套,偏偏挑了件長款的奶白色褲子——這下該怎麼辦?這麼明顯,萬一被人看見,以後可以不用活了。急的大汗淋漓,卻又羞於說出口,年少的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見。

只好磨磨蹭蹭等大家先離開。卻因為剛考完,不少人圍在鍾越身邊跟他對答案,遲遲沒有離去。她急得不行,渾身燥熱,扭來扭去,到處不自在。好不容易聽人吆喝:“快關燈了,走吧走吧,錯了就錯了,這會兒再說也沒用。”幾個男生才陸續離開。

韓張招呼她一起走。她忙搖頭,“你先走吧,我等會兒再走。”他揹著書包過來,像往常一樣扯著她說:“大晚上的你有什麼事兒啊?走啦走啦。”她惱怒地推他,“我就有事,就不走!”心裡更加急了。韓張見她無緣無故發火,喃喃說:“這女人瘋了。”搖頭晃腦自己先走了。

鍾越還在做許魔頭給他的試卷呢,抬頭一看,整個教室空蕩蕩的,只剩她還沒走,便說:“時間不早了,還有十分鐘就關燈了。”說著收起紙筆。見她還是一動不動坐著,頭快低到地上去了,於是伸出手輕輕推了她一下。抬頭見她神色不大對勁,臉紅紅的像抹了胭脂,咬著唇欲語還休——,忙說:“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搖頭,一臉尷尬地看著他,細聲細氣說:“你先走吧,我來關燈——”說著不安地動了動。鍾越見她如此反常,又一副難於啟齒的為難樣兒,又見她上身直挺挺坐著,放在腿上的雙手不斷緊握,鬆開——突然反應過來,到底明白了一點,低聲說:“一直坐著總不是辦法。”

何如初羞的整張臉可以滴下血來,低聲哼道:“你先走——”

鍾越見她穿著白色褲子,於是脫下自己的長風衣,口裡說:“我衣服長,可以先遮一遮——”

她慌亂無助下唯有點頭,接過他的風衣,轉過頭不敢看他——“你先出去一下。”看著他帶上教室的門,連忙跳起來,胡亂收拾乾淨,穿上他的風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