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
趙禎嘆口氣說“不然。汝窯貢了三年,唯此甌握於手中切合手心,執於手則切合於虎口。”
陳林想了許久回稟:老奴明白了。
趙禎合了蓋碗,“天色已暮,隨我回御書房,再盡些功課。”
“這般曉風殘月的光景,朕倒不多見著。窗外竟落了瓣芙蓉。”
陳林吹了燈趕上前披衣:萬歲太操持了,又是一宿。
趙禎鳳目及著遠處,緩緩吟誦“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
陳林知仁宗是給景緻牽動了思緒,回稟:今個兒下了朝,老奴自將白護衛留下。太后那請了安,便得早課。
趙禎伸手讓陳林拾掇著皇袍的小褶子,“待那貓兒完了今日在開封府的署事後,也一併過來吧。”
展昭遠望賞花亭一派秋意,綠池落盡紅蕖卻,卻有一抹靈秀纖麗的綠立在亭間。
白玉堂早早著好了弁服幾個宮人伺著修改,陳林一邊看著一邊指點:果是領口立著點襯出頜骨方潤,肩上棄了桃紅用盡松花更能拔得身形,腰頭可再束得緊些愈顯精神。
仁宗則憑了清風撫著卷書,另一手好整以暇地撥弄盤裡的棋子,見了展昭龍睛微亮,“包相都說了吧。”
展昭跪見,陳林囑其試過弁服。
展昭立而不受,“聖上掛心了,卑職不過區區四品帶刀,本分已有朝服,何須再多勞動?”
趙禎掃了興致,只把棋子反覆掂摩。白玉堂笑著走過來“那貓兒準是見服色鮮亮心裡怵了,恐被臣獨自得了好去。”
展昭劍眉微揚,“展某本是粗人,不若白公子適得些那輕車裘馬笙歌燕舞,唯懂盡侍衛本份。”
白玉堂只是自顧自地笑“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企者不立,過猶不及。”原是狗屁不通的歪理被他說來硬是振振有詞噎得展昭辯駁不得,趙禎也差點被茶水嗆著,陳林見氣氛緩了忙喊“移駕御書房——”
展昭仍不願意地跟在了後頭,白玉堂也拖著步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貓,陳林揣揣地望著皇帝。
仁宗搖了搖頭“諫臣難求,道理朕明白。可惜他不明白朕。”
陳林知道話接不下去,只管垂著眼看。仁宗卻悄聲旦旦說“朕今日偏得讓那貓兒著了爵弁,朕金口玉言他哪來這麼多歪理推託。”
陳林這才又想起來,萬歲爺同兩位後生護衛年歲相若,不由莞爾。
也不知白護衛使了什麼法寶,展昭拗不過還是試了弁服。洗漱更衣,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果是俊美男子,看將的幾人一時間不懂得呼氣。白玉堂良久喝彩道“陳公公慧眼獨具。否則美玉蒙塵,我等真是好大的罪過。”
陳林笑答:白護衛哪裡話,料子俱是皇上親點的,老奴只奉命行事。
趙禎笑著抿茶“愛卿以為如何?”
“神有餘然未戾氣盡消,”玉堂見展昭目已慍怒,索性極盡挑釁,“不若再簪朵花兒。”
“哦”趙禎問,“不知展卿堪媲哪種花兒?”
“芍藥。”玉堂笑,“芍藥與君為近侍。”
陳林都搖頭笑這少年的理歪,仁宗更是擷了朵銀雪胭脂的芙蓉打趣附和,取笑的卻是白玉堂。
芙蓉何處避芳塵。玉堂年幼皮薄,臉霎時紅了個通透。趙禎笑言“莫非愛卿已有了意中人?”
展昭抱手,只作煽風“稟皇上,卑職初上陷空島時就撞著妁人給老五講親哩。”
玉堂哪裡按耐得住,只差把手往刀上按了。趙禎見風使舵,剛說了“那後來——”硬生生末了轉作“沒成?”
展昭也不想真惹急了他,況胡奇之事乃一場誤會,只是笑而不答。
趙禎卻接話道“不若讓朕牽回姻緣?”
玉堂臉紅紅白白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