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一聽,頓時沒了戰志。
——原來是愛喜姑娘。
他殺了薔蔽將軍,那是愛喜的哥哥。愛喜親眼目睹於春童死於他手上,而對前因後果,完全不知就課,所以當然要為她的兄長報此血海深仇。
——遇到這姑娘實在沒辦法。
他永遠忘不了,當他矢志要殺死那禽獸不如的薔蔽將軍之時,冷月下,那一張美麗的臉,交織著淒涼、愴惶、激忿、痛楚、哀憐與婉約的輕求。
而今這張臉仍在冷月下,更清更豔、帶點冷傲慢和不屑,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處子的氣質,連恨意也是處子的。
但美麗如昔。
勝昔。
——遇上這姑娘他沒辦法
他很快的就發現了“砍頭將軍”莫富大,儘管他用深笠遮著光頭。
——看來,莫富大不是忠心於驚怖大將軍,而是忠心於薔蔽將軍,於春童死後,他似全神全力都在醉心於愛喜姑娘。
愛喜又向他走來,一點懼意也沒有,挺著胸道:“你殺我啊,怎麼?你不敢動手?”
冷血退了一步。
忽然,他的手又搭在劍上。
殺氣。
背後有一種炭燒起來般的殺氣。
馬爾和寇梁見這女子暗算冷血,以為是大將軍的手下,見愛喜挺胸就死的樣子,一個笑道:
“哇,好看,煞是好看。”
另一個調笑道:
“真是胸有成竹,還是兩棵哪!”
冷血忽然覺得背後殺氣大盛。
那是一種炭燒旺了的殺氣。
這時,馬爾正說:“你別以為你是女子我們就不敢殺你。”
寇梁也說到:“冷血不敢殺,我可不客氣——”
冷血不能回頭。
那殺氣大盛。
太盛。
———回頭,就得要駁劍。
那是一種鐵器給燒熔時的殺氣。
驀地,他右掌右腳,一推一絆,震飛馬爾、寇梁,人未回首,敵人的劍已抵背脊,他左手拔劍,已駁了一劍,然後,又接下一劍。“乓”、“乒”,連拼二劍。
星花四濺。一如在烘爐中錘鍊神兵。互拼二劍之中的兩人,都知道遇上了勁敵,同時收了劍。
不是你倒
一個青年,雙眉斜飛入鬢,臉白驚人,腰畔上的劍鞘十分講究,課著厚絨。
黑色勁裝,繫著花色斑爛的大披氈。致使在月光和火光掩映中,他的影子比他的人碩大三倍。
仔細看去,他只是一個很冷、很瘦、很伶仃的年輕人,予人也是很瘦、很冷、很伶仃的感覺。
再看個仔細,原來他也不甚高大,只是因為站在椅子上,所以一時才看不出來。
那人冷哼道:“你看什麼!?”
冷血道:“我不認識你。”
那人道:“我認得你;你是冷血。”
冷血道:“既然我不認識你,你沒理由要殺我。”
那人道:“老虎搏鹿之時,梅花鹿也不認識那位虎大爺。”
馬爾、寇梁剛才死裡逃生,看清楚來人,驚叫道:
“他是冷鬥兒。”
“‘鐵裙神魔’冷鬥兒!”
聽了這名字,冷血倒是納悶。
“他並沒有穿裙子。”
馬爾道:“那是他的披風,他在披風飛舞出腿出劍,使敵人如罩裙中,避無可避。”
寇梁道:“他還有個哥哥,在傅宗書手上當將軍,叫做“神鴉將軍”冷呼兒,兩兄弟都是漁肉百姓,不是什麼好東西。”
冷鬥兒雙眉一剔,怒道:“胡說,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怎麼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