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擺出一副防守的姿態來。
這讓梁永能頗覺迷惑。難道宋軍不想從平夏地區直接攻擊興慶府麼?如果宋軍果然這樣穩紮穩打,梁永能便真要無計可施了。不過很快,梁永能便意識到宋軍意圖——他們不願意孤軍深入太遠,反而是想誘自己的主力出來決戰。
宋軍的部隊不斷的向宥州一帶進行騷擾性的進攻,卻絕不肯輕率的深入一步。
很狡猾,很謹慎。
這是雙方比耐心的時刻。
“我們的使者走了多少天了?”眺望著東北一望無際的沙漠,梁永能向部將問道,語氣中亦不禁帶上了一絲期盼。
“有十天了。”部將回答道,他同樣希望使者能帶來好訊息。
“應到已經到了。”另一個部將滿懷期望地說道。
“遼國現在亦不太平,他們會願意冒著得罪南朝的危險出兵麼?”患得患失的心情充斥著眾人的心間。
“我們自己也能打贏!”梁永能儘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自信,給部下們一點強援的希望是可以的,但是不應當過份,這樣才能夠避免萬一幻想破滅後產生絕望感。
但他的話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折家軍兇猛善戰的威名震撼著整個平夏地區,許多部族首領私下相互傳言:“見折家子慎毋接戰。”一些部隊見著折家軍的旗號,便望風而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梁永能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決定戰爭最後的勝負的,並不會是一場兩場戰鬥。
時間是在自己這一邊的,梁永能如此相信著,並且也如此灌輸給自己的部下,以堅定他們的信心。
第二卷《權柄》第九章 賀蘭悲歌 第十九節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7…11…16 8:30:19 本章字數:10297
在橫山山脈以北,毛烏素沙漠以南,有一片東西走向的狹長地域,在這裡既有一望無際的荒原,亦有水草豐盛的原野,甚而還有成片成片被開墾耕種的農田。一條並不清沏的無定河由西而東,蜿蜒而行,穿過整片狹長地帶,流至宋朝的綏州後方轉而往南,注入黃河。這塊在西北稱得上富饒美麗的土地,被人們稱為“平夏”地區,因為它全部在黃河以南,也被西夏人稱為“河南”之地。
六月底一個傍晚,在距離無定河很遠的原野上,遠遠可以見到一隊騎兵正在向東方夏州城的方向行進。這些士兵們穿戴的鎧甲一體全黑,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們只在關鍵部位才採用冷鍛的鋼片遮護,其餘部分則是漆成黑色的豬皮;他們的頭盔,幾乎遮住了整個面部,只露出眼睛、鼻孔與嘴巴。騎士們排成一里多的長隊緩緩而行,雖然隊伍最前面的紅色軍旗依然被“掣旗”高舉著,在西北的勁風中獵獵飛舞,但是戰士們的疲憊卻已無法掩飾,兵器全部被交給了心愛的戰馬,有許多人甚至將頭盔都摘了下來,與敵人的首級一起掛在馬上。
這隊騎兵的人數無法用一個簡單的數字來說明。隊伍當中,有三四百匹各色戰馬,其中既有數十匹鉻著西夏文字的良種河套馬,也有宋軍從遼國買回的戰馬,還有來自陝西與吐蕃的戰馬;但是,這麼多的馬匹,卻只有一百餘騎在馬上的戰士。
种師道便走在這隊騎兵的前面。現在,他已是這隊騎兵——神銳軍第三軍第一營第二指揮中官銜最高的軍官。在他戰馬的一側,掛著曾經與他們血戰的西夏人的首領的首級——在他生前,他曾經嘲笑過种師道乳臭未乾,在稍後的戰鬥中,种師道便用一枝羽箭做出了回答,他一箭射中了這個西夏人的左眼,鋒銳的三稜箭直貫頭顱。
但他們這次遭遇的敵人,實在出乎意料的頑強,或者說是英勇——种師道承認這些西夏人的有著不遜於最精銳的宋軍的勇氣。宋軍最終只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