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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跟你有關係嗎?”

,你以為我圖這個啊?”喻遐說得依然安靜,他並不憤怒,只覺得太荒唐,這句話剛落地,就像心裡有什麼渴望碎了,後面拼拼湊湊也沒一句完整,“你……我跟你提,我們才認識多久,我跟你——”

我跟你有任何關係嗎?

他差一點這麼說。

可喻遐把它壓下去了,深呼吸幾次,他略帶生硬地說:“謝謝……但不用你幫忙。”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姜換重複了一遍。

話題帶來散不開的尷尬,喻遐如坐針氈,連帶穿著的姜換的衣服裡都像藏著細針,偶爾扎他一下,歡愉已經蕩然無存,他現在只覺得難過極了。

但他也很清楚,這些難過和姜換沒有關係,他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行了,你還有別的安排。”喻遐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自說自話地打破僵局,“不是說昨天楊老闆讓你去縣城裡買東西嗎?還有新預約的那些客人要來。她去了春明市裡,你有的忙呢!你……”

“我不忙。”姜換解釋。

喻遐無奈地看向他:“知道啦,是我在忙,好嗎?”

好像被他當成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了,姜換不吭聲,靠著陽臺,手指間把玩著那根早晨沒抽的煙轉來轉去,雨聲在他背後經久不息。

“我們今天要去平山村,最後一站,然後就結束。”喻遐看出他也遲疑著,放輕了聲音,“而且結束後今天多半都到晚上了,同學們應該想聚一聚,喬老師早就定好燒烤店的位置……我就不過來了。”

其實姜換原本也沒叫他還要過來。

欲蓋彌彰地加上這句,喻遐為了自己心裡不那麼難過,還有想表現得灑脫點。

聽了這麼多,姜換沒有任何異議:“好。”

筆記本,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姜換用過卻屬於喻遐的墨水筆,全部塞進底部沾了點兒泥的書包。喻遐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表情從容還有空聊幾句不尷不尬的日常,或許任誰來看都是想要儘早離開。

孟嬈姨媽打來的電話仍然在潛移默化中散發出影響力,至少傷害了喻遐的自尊,讓他沒法若無其事地繼續平視姜換。

他把自己的東西全都裝好,最後換鞋:“那我走了。”

姜換站在房間中央看完這一切,沒有挽留,他的目光短短地和喻遐相觸片刻,也沒有說再見。

“你……”姜換似乎想最後問喻遐什麼,很快地打住,“你拿把傘,雨下得很大。”

“謝謝。”喻遐笑得更燦爛些。

房間門沒關緊,潮溼的風頃刻捲入,泥土腥味,檸檬樹的清香。

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他們睡一次——沒有約定睡了以後誰有什麼義務、又有什麼責任,道理都懂,喻遐卻依舊難以自控地生出一些捨不得。

通常情況下他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固執也固執得十分理智,就像喻遐認為現在不應該和姜換繼續糾纏,是最好的脫身時機。

他們本來萍水相逢,姜換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而且一起待了七天。他從手機螢幕、電影銀幕走到了咫尺之遙,還和他聊電影,聊臨水的生活,他給姜換看了自己畫的斗拱和鴟吻,姜換說他的畫很美。

能和姜換有昨晚已經知足,更多的,喻遐清楚得不到。

他不想欠姜換,也不樂意姜換覺得必須給他點什麼作為交換才安心。

就算以後再見面又能怎麼樣?

他沒有留姜換的號碼、微信或者任何聯絡方式,他覺得沒必要,也不問姜換一句,“你昨天同意跟我上床,是不是多少有點喜歡我?”

過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生活,何必強行相交?

走廊的木地板咔咔輕響,雨聲更盛。

到庭院時踩過一地三角梅,紫色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