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不如我跟奶奶說去廟裡進香還願,藉機出去,找家醫館,好好看看,看能有什麼法子把血止住。”
巧兒道;“姨娘這個主意好,人不知鬼不覺,瞞住闔府的人,到外頭不說是邵府的,沒人認識。”
素雲姨娘思忖,眼把前,先把病治好,至於小產之事,先瞞過一時,等把病治好,在想下一步的事。
素雲姨娘吩咐巧兒去上房,跟吳淑真告訴一聲,就謊稱曾許下願,若得懷胎,去寺廟焚香還願。
巧兒去了,素雲姨娘心下有點擔心,萬一吳淑真找藉口不許,這事就難辦,邵府家規甚嚴,不經主子,私自把外男招進內宅,就是大夫也是家規不允許的。
巧兒不大工夫迴轉,說:“爺和奶奶一塊出門應酬,剛走。”
素雲姨娘吩咐巧兒,“你去大房跟大奶奶告假,按剛才說的話對大奶奶說。”
素雲姨娘跟大奶奶齊氏打招呼,齊氏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囑咐出門小心的話。
素雲姨娘帶著巧兒,和一個婆子,這婆子是她心腹,她放心。
素雲姨娘去了汝陽城裡最有名的醫館,轎子到了醫館門前,素雲姨娘命巧兒先進去看看,怕有熟悉的人,素雲姨娘是內宅婦人,平常不大出門,認識的人極少,巧兒出來,說裡面現在正好沒人,扶著她放心進去。
坐堂的是小有聲望的老郎中,看進來是個穿戴華麗的婦人,知道大戶人家內宅表面體面光鮮,內裡齷蹉,不問來著何人,安排她坐下診脈,素雲姨娘看這大夫沒問病情,似胸有成竹,把手腕鐲子褪下,給身後巧兒拿著,撩起寬袖,手伸出去。
老郎中耐心替她把脈,一會換了一隻手,期間神情莊重,一看就是醫道高深,非江湖騙子。
老郎中診斷明白,把手移開,素雲姨娘擔心地問:“大夫,有大礙嗎?”
老郎中沉吟片刻道:“產後惡露不止,氣血受損,先調理一陣子,你是不是服了什麼湯藥?夜裡失眠多夢,易怒煩躁。”
素雲姨娘心服口服,忙道:“對,是像大夫說的,晚上睡不好覺,有時情緒不穩,多疑恐懼,是我自己找人抓的藥,止血草藥,服了幾劑,比原來好些了。”
老郎中點點頭,“這就對了,你身體裡像是有輕微中毒,想是自行用藥所致,以後注意,不能胡亂吃了。”
素雲姨娘心裡慶幸,多虧今來這裡看病,不然找不出癥結,受煎熬,自己情緒反覆無常,把邵英傑都得罪了。
老郎中舉起筆,寫下藥方,叮囑道;“先吃吃看,若還不見好,再來看。”
素雲姨娘沒說看什麼病,老郎中說出診斷跟她病症狀一般無二,素雲深信這位郎中,看來是找對人了,碰上醫術高明的大夫,心裡一下鬆快了,連日來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素雲姨娘由巧兒扶著出來屋裡,老郎中在她背後眼神有幾分狐疑,輕聲唸叨,中毒,一般有毒性草藥,即便是江湖半吊子大夫,也知道劑量不敢多下,這女人怎麼會吃藥中毒了,老郎中搖搖頭,大戶人家,內宅不平靜。
大奶奶齊氏、二奶奶羅氏、三奶奶吳淑真齊聚在邵老太太屋裡,官媒馬婆子給三姑娘邵玉芳說親,手頭上現有幾戶,都是汝陽城貴胄公子。
馬婆子口若懸河,數說幾家本城有身份地位官宦之家的公子,說到胥公子是口吐蓮花,“胥家二老爺在京城做官,胥家老太爺捨不得次孫,留在身邊親自教養,胥老爺當年武舉出身,曾教過皇子們騎射,如今年邁告老還鄉,悉心教導孫子,胥公子儀表堂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家風嚴謹,男子不到四十不得納妾,胥家是難得的好人家,胥公子那是打著燈籠沒處找。”
齊氏微笑不語,算起來這胥公子跟她孃家沾親帶故,梁王府虞側妃的母親和胥公子的母親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