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這麼著,中了進士之後再說親事,自然比現在更好些。”他跟著吳若錚在外任多年,哪裡不知道這裡頭的事呢。
鄭氏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來:“你懂爹孃的苦心就好。你爹爹是庶出,娘也是庶出,當初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這地位。你是娘唯一的兒子,知霖年紀又小,這家全指望著你有出息呢。就是將來娶媳婦,也得好好挑個門當戶對的,將來你在仕途上也有個照顧。你爹當初就是沒岳家關照,比旁人更苦些。”
吳知霆慢慢垂了頭。鄭氏心裡明白,淡淡道:“說起來爹孃拘著你也拘得太厲害,一般人家的哥兒在你這年紀,房裡也有個人了。娘身邊的紅綢和紅綾都是好的。生得俊俏,性子也平和,你挑一個,撿個日子收了吧。”
吳知霆臉上紅了紅,低聲道:“娘――”
“娘都知道。”鄭氏靜靜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也有幾分驕傲,“我兒子長大了,自然會――然而這世上的事,卻不能皆隨心所欲。”
吳知霆低頭道:“兒子懂了。娘放心,兒子絕不會做那等逾禮的事。既娘這般說,兒子看紅綢性子和軟,不是那等抓尖要強的,就她吧。”
鄭氏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我兒有眼力,就紅綢吧。唔,娘這就去查個好日子,儘快給你辦了這事。”
二房這邊談著丫鬟收房,大房那邊吳若釗剛剛從衙門回來。李氏上前迎著道:“老爺回來了?今日又忙了一日。”
眼看要過年,皇帝也要祭祖守歲,各種禮節比民間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禮部的官員忙得腳不沾地,怕是隻能到了除夕才歇歇呢。吳若釗接過茶喝了一口,嘆道:“若只是些年節之禮也還好,偏今年出了郡王世子這事兒。”
“怎麼世子還沒找到麼?”李氏替丈夫寬了外頭的大衣裳交給丫鬟去收起來,自己過來陪丈夫坐下,隨口問道。她並不很關切政事,只是總要找些丈夫感興趣的事來說說。試想若是丈夫回了家只聽見肉幾斤菜幾斤的話題,怕是早就不耐煩了。
吳若釗搖了搖頭:“音訊全無。雖然沒人敢說,但只怕是――不好了。本來跟錦鄉侯家談了親事,這時候也送還了庚帖。若是萬一這時候有了不好的信兒,錦鄉侯家的姑娘不成了望門寡麼。”
“這可真是……”李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昀郡王是個厚道的,對外只說合了八字不甚合適。否則這一定親世子就出了事,傳出去姑娘家怕也要落個不好的名聲。”比如剋夫什麼的。
李氏跟著嘆了口氣,不由得想起吳知雯。人家的姑娘是想嫁沒嫁出去,自己家的卻是把親事往外推……算了,還是洗洗睡吧。
☆、50 大拜年各家走動
除夕守歲;初一拜年。
綺年覺得現代禁爆竹真是太對了;因為這五更一到,爆竹聲便響徹天空,別說睡覺了;你連眼都合不上。
吳知和喬連章倒是喜得不行,親自出去看著小廝們放爆竹。小胖子知霖膽子也不小;要不是鄭氏拘著,早就也跑出去了。
綺年卻實在沒有這個興趣。宋朝的煙花爆竹已經算是花樣多的了;可比起現代的煙火來還是沒得比。且爆竹聲從街頭到街尾;簡直是動地驚天。李氏一手摟了知霏;又把她也摟到身邊笑道:“可是嚇著了?響過這一陣就好了。”
綺年笑道:“倒也不曾嚇著;只是到底是京城,這爆竹聲比成都那邊還響呢。”
李氏摸了摸她臉道:“是這幾日幫著管家累了吧?”雖然說這幾天只是讓三個姑娘跟著看看;但綺年從前是管過家的,很多事都很熟悉。李氏表面上不說,私下裡也交了一點賬給她,讓她算一算練練手。只不過吳府家大業大,下人之數是周家十倍都不止,繁瑣雜事自然也就數不勝數。
“我哪裡算累,舅母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