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該的,難得卻是長皇子的稱讚。尤其吳知霞剛入宮不久就因責罵宮女被正妃禁足過,所以今日得這“穩重”二字的評價殊為不易。
“這就好。”鄭氏雖然還有些疑惑――金國秀曾以不穩重為由罰了吳知霞,自己怎麼又做出這不穩重的事呢――但畢竟對女兒的關切壓倒一切,也就拋到了腦後,“叫姑娘不要累著自己,蕭規曹隨,一切都依著皇子妃的例來就是。不要因此與柳側妃交惡,最主要的是藉著這段時日好好侍奉長皇子!”
最後一句話是重中之重。任你貴為后妃,也是有子女傍身最為重要。金國秀要在寶華殿待三個月,倘若吳知霞能趕著這段日子懷上身孕,那可就搶了先手了。
墨畫跟鄭氏自然是在寧園裡秘談的,但金國秀入寶華殿誦經的事卻是瞞不住的,一時間京城之內頗有人議論此事。
綺年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跟如燕兩人默然對坐,半晌,如燕才小聲問:“姑娘,你說金姑娘她,她是替誰――”
那天從街上回來,兩人就沒敢再議論此事。皇子妃親自來接這封信,標誌著這件事已與皇家有了牽扯。
“會是長皇子?”如燕只覺得心驚肉跳的,“如果不是為了長皇子,那――是為了顯國公府?”
“別說了別說了。”綺年苦笑,“管他們是為了誰,我們今後再也不出門了就是。那個銀香薰球你藏起來了?”現在她真是後悔,不該把那個香薰球塞到金國秀手裡的,應該把信拿出來,只把信塞過去就是了。可是當時她太緊張,總覺得一旦把信拿出來被人看見,自己也會被捅上一刀,所以把香薰球一塞就跑了。現在回想起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藏好了。”如燕已經把那個香薰球深深塞到了箱子最底下,“奴婢已經跟如鸝說了,姑娘擠丟了一個球,這一個要好好藏著,再不拿出來用了。”
綺年回憶了半天,斷定自己從前絕對沒有戴過這東西,但是就不知道吳氏從前有沒有戴過這東西,不過吳氏嫁出京城都已經十多年了,想來不會再有人記住這麼一件小飾物的。
“這事再也別提了。任她是為了誰,都跟我們無關。”
“哎。”如燕答應著,猶自心驚膽戰,“京城的事實在是――”從前在成都生活了十幾年,最嚴重的事就是那次西山寺驚馬事件,就連這件事都是跟京城有關的。
“是啊――”綺年揉著額頭,“我都有點後悔來京城了……”
☆、54 冷玉如乍遇難關
一月底的時候;京城裡終於來了好訊息。其一,在外地失蹤的昀郡王世子終於找到了;其二,二皇子的一個側妃有了身孕。
第一件事真是大好事。承文伯出任當地知府後,不但找到了郡王世子,還查出了流民暴動的原因;揪出了當地一批貪官汙吏;就是他們官逼民反。而且;承文伯調動附近的衛所軍隊;剿殺了一批山匪;發現他們當時也參與了襲擊廣東獻俘隊伍。
昀郡王世子沒能去山西給外祖父上墳;就慘兮兮地給送回了京城。他受了不少傷,當時馬車被流民與山匪所驚;摔到了山崖之下,是他的貼身小廝立秋抱著他跳了車,當時就摔斷了一條腿。為了躲避山匪,這小廝揹著他鑽了山林,還有另外一個丫鬟清明找了過來,三人翻過了半座山,躲在一個獵戶家裡養了將近三個月的傷,終於被承文伯找到了。最妙的是他們躲藏的地方離著山匪的老巢不遠,這小廝立秋膽子極大,竟悄悄兒的將老巢的位置摸了個清楚,最後告知承文伯,帶著官兵一舉拿下了山匪,無一漏網。
這訊息傳到京城的時候,頗有幾分戲劇性。人人都還記得,這位郡王世子剛出京城,家裡就給他訂下了錦鄉侯的女兒為妻,結果因為後來生死未卜,郡王為免耽擱人家姑娘,以八字不合為藉口把親退了。現在郡王世子不但活著返京,